幕布上的光闪烁着,将两人的脸打得明明暗暗,裴舟微微侧脸,梁欢欢捏他耳尖的手便顺着来到脸上,他的眉眼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贴着她的指腹蹭了蹭,语气缱绻,
“如果是你师父教你的这些哄人手段,那你学得很成功。”
梁欢欢感觉身体从接触到他的指腹位置开始变烫,继而蔓延到全身。
这样的裴舟真的好像一头被驯服的小兽,只对她展露出柔软的肚皮,也让她心里像化开的冰淇淋甜得一塌糊涂。
“好了,很晚了,早点休息。”
柔软的一面没有展露太久,裴舟站起身提起梁欢欢的行李箱,又恢复成往日的模样,看到梁欢欢意犹未尽还没起身的模样,低头看她用平缓的语气催促,
“还不动身是想在这里过夜?”
对对对,就是这个看狗一样的眼神!
裴舟那张冷酷的脸就算不是刻意冷脸,垂眼看人时也总是自带压迫感,梁欢欢已经好久没看到裴舟这个样子,乍一看到浑身舒畅,也感慨自己的没救,已经是裴舟重度患者。
一边心里打着小九九,一边麻溜从沙发上起身跟着回房间。
房间倒是没改变,毕竟是她的私人领域,没有得到允许裴舟不会动。
裴舟拉着她的行李箱走到衣柜边,语气自然询问:“是要自己收拾行李箱还是我来?”
他知道以梁欢欢的性子行李箱一旦放下,只要不是需要再用到的时候,都不会再打开,有这么一问也只是因为行李箱是个人物品,如果梁欢欢不想让他打开他不会动。
梁欢欢已经倒在床上摸出手机,“那就谢谢先生啦~”
裴舟将行李箱打开开始一件件将里面的衣物挂回衣柜,遇到贴身衣物时也是一张冷脸面不改色,将东西都收好放好行李箱,梁欢欢还躺着看手机,已经是入迷的状态。
他站在床边,“你要是熬夜看手机不睡觉,以后到点就没收手机。”
“……”
梁欢欢后背一凉,默默将手机摁灭塞到枕头下护住,却留意到他的视线落在床头柜上,也顺着看向床头柜,只见上面多了块黑色的方方正正的东西。
“这是什么?”
她爬起来看了眼,“这不是师父的阎罗印吗,怎么会在这?”
地府十殿,每殿的阎罗都有阎罗印,凭阎罗印可调遣十万阴兵,阎罗印师父平时当玩具似的给她抛着玩,所以只看了眼她就能认出。
她将阎罗印拿起,第一反应是担忧,联合师父躲着自己的种种,如今又把阎罗印留下,让她总有不好的预感。
“师父为什么把阎罗印留下,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梁欢欢抬头看裴舟,脸上的担忧藏不住。
裴舟不比梁欢欢迟钝,也远了解自己的好友,可连他都没琢磨透陆游想做什么,不想让梁欢欢担忧便只是安慰道:
“大概是你行事莽撞,陆游怕你像这次一样,所以将阎罗印留下让你防身,收好吧。”
“是这样吗?”隐隐的,梁欢欢觉得有什么大事会发生,但毫无头绪只能将阎罗印握紧。
温热的手落到她头上揉了揉,“别多想,先把伤养好。”
一时之间也没有其他办法,梁欢欢只能点头。
忙了四个月难得的假期,梁欢欢第二天没睡懒觉,先前生病那段时间被裴舟调的,现在不管她多晚睡,每天都能在十点前醒来。
起床洗漱时听到隔壁院有动静,咬着牙刷出门查看,发现裴舟院里的东西跟自己长脚一般,飞到隔壁院子自动摆放好。
换做普通人看到这一幕魂都得吓飞,梁欢欢淡定回到自己院里接着洗漱,洗漱完毕再去看一眼果然看到裴舟已经到院里,用术法有条不紊地布置搬来的家具。
熟悉的躺椅已经在廊下放好,梁欢欢一溜烟就坐了上去,一边盯着裴舟干活,明明是做着琐事,裴舟却依然优雅从容。
“先生怎么把东西搬到这来了?”她问。
“你说呢?”裴舟摆弄着几盆刚搬来的花草头也不抬。
梁欢欢心一虚,估计是怕自己又莽撞行事,盯着来了。
看到花草梁欢欢就想到花厅里被自己摧残的那些中草药,心更虚,“也好也好,先前先生的院子我就觉得离得太远,这样以后我想见先生很快就能见到。”
一边说一边从躺椅上起身挪步到裴舟身边,带了点讨好,“我来帮先生~”
裴舟的手按到她头顶,控制着她的头微微扭动面向院子的小桌,“先吃饭。”
梁欢欢这才看到桌上有早餐,搬家灰尘大,所以用桌罩罩着,她就不带一点坚持奔着饭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