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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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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澄星不知不觉开始了寄人篱下“赎罪”的生活。

东窗事发当晚,他就小心地询问,能不能在客厅沙发上睡觉,担心文予宁不愿跟他这仇人之子同床共枕,何况,又害得他被人砍了两刀,虽然伤不致死,但“20万买他命”是呈堂证供,成澄星本来就对文予宁充满了愧疚。

但文予宁冷酷地拒绝了,让他麻利儿滚床上去睡。

成澄星背对着他,靠在床边儿,反反复复叹气,头痛,心脏痛,内心百感交集,磋磨到下半夜,终于体力不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文予宁将手臂伸进他的腰窝处,轻轻将他翻转过来,搂进了怀里。

他低垂着眉眼,看着皱着眉睡得很委屈的成澄星,感叹自己对他几乎没底线。

如果一开始,他就知道成澄星是把他一家害得那样惨的仇人的儿子,他无论如何,都爱不下去。

可一开始,谁又能知道,他很早就对成澄星动了心。

从警局得知了事情真相,到坐着公交车回到家里,几乎是一进门,看到成澄星在屋里,他的心情就轻松了一半。

他是理智聪明的人,不会将上一辈的恩怨迁怒到什么都不知道的成澄星身上,但是,他必须要装作让他父债子偿的样子,不然,成澄星如果真的没有心理负担了,就会拍拍屁股,赶紧走掉。

尽管这两年多来,特别是到了最后备战高考的时候,他们很亲密,像家人一样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但成澄星骨子里趋利避害的本能,还是会让他选择逃跑。

逃回异性恋的轨道中去,很快遗忘他这个朋友。

那不可能。

文予宁不会让它发生。

他一下下捋着成澄星的后背,像在顺毛,果然这样摩挲了一会儿,成澄星的头一偏,吐出一口气来,眉心蹙着的地方松开了,垂着头,睡得更安稳了。

第二天早上,成澄星是被掐着脸弄醒的,他震惊地睁开眼睛,看到文予宁正用双指钳着脸蛋肉,左右乱晃。

他一骨碌爬起来,抚着疼痛的脸:“你现在就开始虐待我了吗?”

“你脸怎么了?过敏了还是被打了?”文予宁皱着眉看着他,“红了一大片,都肿起来了!”

成澄星愣愣的,想起父亲昨天扇他的那个大巴掌。

文予宁跳下了床,缠着绷带的右臂晃动着,去到冰箱那里,开门,拿出了一瓶冰红茶,贴到了成澄星隆起的脸上。

成澄星被冰得一蹦,伸手握住了冰红茶。

“谁打你了?!”文予宁终于在那片红肿里看出了分开的指印。

“是我爸,”成澄星连忙说,“我爸给我赶出来了,不是,是我自己,准备跟他一刀两断!”

他坐直了,认真表示自己的态度:“那样混蛋的爸爸,我也不要了!”

“为什么打你,因为我吗?”

虽然以前成澄星吐槽过他那个爸爸左拥右抱,在外面各种找女人,对他除了给钱以外没有多少关爱,但下这么狠的手打他,还是让他感到很意外。

“不是,”成澄星摇头,“主要是我让他丢脸了。”

“因为孙志奇的案子,他发现你是同性恋?”文予宁想到邢叔的话,他们几家互相帮助,刘昌宗跟孙家和姜家都是世交。

果然,成澄星点了点头。

文予宁心里一阵钝痛袭来,其实,他早该想到,这条路并不好走,是他非要把成澄星拐上来。

手不自觉地摸到了他的头上,成澄星抬眸,因为这种温柔,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你说得对,跟你爸再不划清界限,你就是为虎作伥,是非不分。”

成澄星又郑重地点了点头。

文予宁心中叹道:好傻。

但凡成澄星有一点儿脾气,多一些自杀,都应该迅速理清楚这个前后因果关系。

“你有冤仇找我爸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他没有。

无辜的大眼睛转啊转的,望向文予宁时,就会心虚地低下头。

“地上一堆都是什么东西,大包小包的。”

“啊,我给你的东西!”

成澄星都差点儿忘了,连忙把旅游回来的各种战利品摆满了地上、沙发上和桌上,吃穿用度,琳琅满目。

他兴奋地拿起一块手表要往文予宁手上戴,文予宁向后缩回了手:“我不会用你爸的钱。”

“……不是我爸的,是我舅舅的,干净钱。”

他捏着手表,像做错事似的看着文予宁。

“我舅舅是合法公民,真的。”

“不都是一个集团内的人吗?”文予宁有些不信,刘昌宗的一切,钱财荣誉,在他看来,都是沾了父亲的血,让他感到恶心。

“我舅舅是另外的公司,叫宏达科技。”

“那不是宏达集团里的?”文予宁皱了皱眉,“澄星,你既然已经从家里出来了,那以后就不要再接受他们一分钱。”

“一分钱?”成澄星愣了愣,“那我怎么读大学?”

“我有钱,”文予宁道,“你昨天给我那些银行卡,我也都扣下来了,将来或者交公,或者赔偿,反正不是你爸的,也不会是你的了。”

成澄星皱着眉,想说那是外公外婆和妈妈给他的遗物。

可或许都不够父亲赔偿他们在矿难里的损失,甚至人命。

这份遗产到了他的手里,不该父债子偿吗?

他没有再提出异议,只是从新马泰带回来的礼物,文予宁都没要,除了一个小袋子里装着的两个紫色的贝壳。

“这是我捡的,不是买的,”成澄星说,“你看,是不是挺好看?紫色的,我猜紫色都被叫做‘基佬紫’,你应该喜欢。”

“……”

文予宁将这俩长得很像的小贝壳放在手心里端详,唇角浮出一抹笑意。

没错,他是很喜欢。

为了表现出赎罪的诚意,以及照顾现在身上有伤的文予宁,成澄星开始学着做家务。

他拿着没洗干净湿哒哒都是水的拖布,在地上用力拖,被文予宁指出“越擦越脏”时,跪在地上,拿着纸巾开始擦。

高考前文予宁在心情好的时候,曾经叫他宝宝。

成澄星第一次听时一愣:“我是宝宝?”

“是啊,被我照顾的就是宝宝。”

现在,宝宝在闷头擦地,宝宝只能叹气。

文予宁支着下巴,裸着半身,受伤的地方,肩带白皙,他歪着头看着正在勤劳干活的成澄星,简直想笑。

可他很享受,他需要成澄星继续跟个小乌龟一样背着道德枷锁,只要那样,成澄星才不会跑掉。

他又开始学着文予宁洗衣服做饭,只是,电饭锅不会用,米饭常常煮成粥,而衣服更是洗得不干净。

这种宝宝真的什么都不会干。

但文予宁还是忍住了,就看着他在那瞎干。

等到成澄星起锅烧油,油花蹦起来,险些烫着脸蛋时,文予宁终于扛不住了,生气地把他赶出厨房,禁止他再开火一次。

成澄星以前问过文予宁,为什么会愿意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因为我喜欢你啊。”

等到文予宁逐渐康复后,所有家务活,又都被他全部揽过去了。

“我喜欢你这件事,不会因为你爸是谁,就有丝毫改变。”

他冷着脸,撂下这句话。

7月初,到了返校的时间,俩人去学校拿志愿表和成绩单,还有报考大学所需要的学生档案。

一进校门,高三不少知道那件案子的人,都对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是情杀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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