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画姗连着几天工作都不在状态,她曾厚着脸皮问陆辰,如果她爸像云家父母那样找来,他会为了她妥协吗?
陆辰略有惊讶看着她,然后不可思议笑着问,“你说呢?”
她明知是自取其辱,还是忍不住追根究底。
周画姗从小生活优越,是父母捧在心尖上的宝贝,又在亲友的巴结和追求者的恭维中长大,想要什么都能轻易获取,却偏偏栽在陆辰身上。
她知道他与众不同,也花了不少心思,但对方没领半分情,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她被自己营造的幻想搅得心神俱焚,她无比沮丧和愤懑。
她不容侵犯的尊严和不可一世的高傲提醒她,是时候收手了,但她不甘心。
她想若不是云舒寒在中间横插一刀,陆辰不至于这么待她,于是将仇视对象转向了云舒寒。
好不容易让她找着机会,到文鸣的观测点实习两天,在那里,又巧借需要助手的借口,让云舒寒为她服务。
爱情斗争中的胜出者云舒寒心情舒畅,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周画姗让她做的都是粗活,比如搬抬设备、勘查周边地形、煮茶倒水,云舒寒一句“没空”,全打发了。
周画姗生气又纳闷地走到树荫下,看着正在做观测笔记的云舒寒,刚想为难她,瞄了眼她笔记上的字,漂亮的桃花眼露出惊讶之色——她的笔记不仅细致详实,还用了很多专业术语。这些术语她在课堂上花了很多时间才记住。她一个门外汉,才学几天呐,怎么可以办到?!
云舒寒抬起手臂不耐烦地在空中挥了挥,嫌她挡了光。周画姗怒火中烧,板着脸吓唬她,“是陆辰派我来的,你不尊重我就等于不尊重他!”
云舒寒嘴角勾出一丝挑衅的笑,直视着她,“那又怎么样呢?你去告状吧!你看他能把我怎样?”说到最后,眼角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笑意。
周画姗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将泄愤对象转移到那本观测笔记上,她刚扑上来想抢,云舒寒敏捷地迅速起身走开,周画姗扑了空,“哇”一声直挺挺扑在坚硬的岩石上,手臂和肚子被硌得生疼。
云舒寒头也不回地走向设备,调试好后准备观测。怒不可遏的周画姗从后面冲过来,推了一把观鸟仪,云舒寒眼疾手快扶住了,但不小的动静惊吓到不远处的河燕鸥。
看着扑腾而过的河燕鸥,云舒寒怒气直抵脑门,冲着周画姗大嚷,“现在是在工作,你不要把私人感情夹带进来,这么不敬业,亏你还是干这行的!在这儿胡搅蛮缠,跟个泼妇有啥区别!”
周画姗惊得忘了呼吸,她训人的神态和语气跟陆辰如出一辙,只不过陆辰不会说这么重的话,也不会毫不留情训人。这一刻,她的心碎得四分五裂。
周画姗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轻蔑地笑了笑,“听说你想当我们所的志愿者?哼!知道这个所谁说了算吗?我爸!”
云舒寒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根本不想理她,文鸣离开前交待了她观测任务,她自顾自地拿起观鸟镜,试图找到河燕鸥,就在这时,右后方响起了熟悉的“沙沙”声,两人不约而同向后看去,一条褐色的三角斑纹长蛇正吐着信子向她们靠近。
周画姗吓得尖叫一声,几步弹跳到云舒寒身后,拉着她的衣袖瑟瑟发抖。
花纹蟒受到惊吓,停滞了几秒,忽然加快速度向云舒寒方向袭来。
云舒寒后背发凉,脑门上沁出一层冷汗,她也没心情怨周画姗把蛇吸引来,闭着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忆捕蛇的步骤。
身后的周画姗见蛇越来越近,吓得失了声,紧紧地拧着云舒寒的胳膊,捏得她生疼。
云舒寒用力一甩,甩开了她的胳膊,两人分开了半米,就在这时,蛇突然转变了方向,像是知道谁惊吓了它似的向周画姗扑去。
“啊!”周画姗踉跄倒地,虚弱无力地手脚并用向后慌乱退去。花纹蟒加快了行进速度,地上的枯叶和灰尘在它周身纷纷起舞。
就在周画姗以为要命丧蛇口,吓得失去反抗的那一瞬,只见蛇头被网兜罩住,网兜的末端连着一根木制长竿,云舒寒正拿着长竿迅速地往反方向转动网兜,使蛇失去重力往网兜里钻。蛇进网那一瞬,她沉住气迅速收紧网口,然后将网兜挂在树上。
危机解除,云舒寒冷汗涔涔轻喘着气靠在旁边大树上,看着在网兜里拼命扭动的蛇,心有余悸般忙将视线转移。
捕蛇网兜是陆辰特意为她制作的,教了她用法,她也试过几次,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花纹蟒扑向周画姗时,她原打算一走了之的,但看见周惊慌无措的样子,想起了当初第一次见到蛇的自己。同为没有野外生存经验的女孩,她被迫壮着胆子救了她。谁曾想,在危急关头她想到了网兜及运用方法,笨拙却又顺利地完成了这次救援。
自己还是有点用的!云舒寒沾沾自喜在心里想,有了这次经历,以后再看见蛇能冷静很多吧!看来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