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喂我吧。”
俏皮话没有得到黄隐害羞的回应,黄隐认真说道:“孟娘子,我其实是想让你当我的谋士为我出谋划策的。”
出乎意料的话让孟欣慈惊讶到站起。
试问谁会将谋士和女子挂钩?即使是孟欣慈自己都没有如此想过。
女谋士说出口就像是玩笑一样,只会被议论白日做梦。
孟欣慈眼神震动地看着黄隐,不解和惊讶揉进表情里:“你说真的?”
黄隐端起粥喝了起来,反而说起春围县的事情:“孟娘子,你知道我为何要和燕朝分开去往春围县嘛?”
孟欣慈知道自己有些急躁,冷静下来便坐下回话:
“我猜测,你来春围县,被周县令拦住是假,想要司马先生是真,所以燕大人表面去周县令那里做客,实则是打探周家的情况给黑铁军进场提供消息。”
黄隐浅笑,听着孟欣慈继续往下说。
“你乔装成外来人,就是为了亲自去了解司马先生的真实为人,当然也有百姓的情况。”
“是如此。”
“但周县令提供黑铁军的消息还是让你们很惊奇。”
黄隐笑了笑,承认道:“确实,黑铁军就在春围县的大门前,倒也知道是假消息,但也好奇周县令所说的地点藏得是何人。”
孟欣慈看向远处的将士们,说道:“就是这些人吧。”
黄隐震惊。
孟欣慈笑着:“一看就知道是新兵,还无纪律,要带他们去哪?”
燕朝盛粥回来说道:“这些是隐居存活下来的人,都知善恶荣辱,相将军仁慈带回来给黄大人看,便收下了,现下要去主营地那里训练一下,让他们知道开饭了要让长官先吃。”
孟欣慈清脆的笑声过后,黄隐对着孟欣慈说道:
“你不叫我恩人了?”
孟欣慈顿住,问道:“你说要我当谋士是真的还是假的?”
燕朝抬眼。
黄隐:“真的,但是现在还不行,你太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孟欣慈:“并非我妄自菲薄,不过这个决定会有很多人反对,你也要用我?”
“当然,我才不在乎其他人怎么说。”
黄隐继续说道:“燕朝会带司马先生等人去往主营地,而我要去另一个地方,那里有我要找的下一个贤士,孟娘子,你是否要和我一起去?那里的糟烂绝不亚于春围县。”
不是假的,也并非诓骗,孟欣慈站起,对着黄隐施礼:
“黄大人,我本以为你和天下的男子相似,对我如闺阁女子一般,可你是君子对我不曾有偏颇,这让我羞愧不已。”
孟欣慈正身后,眼中的坚定让黄隐露出了笑容。
孟欣慈说道:“我要和大人一同前去,我承诺,到达朝廷之时我会以谋士的身份站在大人身边,但大人我也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待功成之后,我要将尊敬女性写进律法之内。”
燕朝惊讶,孟欣慈去看黄隐脸上的反应,是否有一丝不屑?是否觉得这话可笑?
黄隐淡定如常:“够嘛?”
孟欣慈跪在地上起誓。
“青天在上,有女孟欣慈,拜入黄隐统领义军之下,为军所思虑,尽绵薄之力,只求一条,律法加尊敬女性一条,切实实施,如若反悔,追君命愿君死,此生如鬼魅缠绕君周围。”
“好,如你所想。”
黄隐答应。
燕朝小声说道:“没诅咒我的恶毒。”
孟欣慈笑着起身后,从身上掉出一个小小的布包。
黄隐要拾起,孟欣慈急忙制止:“别碰。”
黄隐手停下,孟欣慈蹲下捏住布包一角捡起来:“药粉很细,撒出来会浮在空中,这周围的一圈将士都会被毒死。”
燕朝顺嘴接话:“所以你才去的衙门?”
“对,那样既能让周围人全死,我又能顺利脱身。”
孟欣慈收好毒药去给自己盛粥。
燕朝纳闷:“怎么脱身?”
孟欣慈已走远。
黄隐对燕朝吩咐:“去主营之后,把孟娘子当谋士的事情交代好。”
“是,黄大人。”
饭后,燕朝和众多将士们在休息。
有人在收拾马车,不少东西搬着。
黄隐对孟欣慈说着下一个地方的情况。
“我出来有两件事,一是调取都督府内的兵力去平反叛乱,此事已结,朝廷的兵也都回了都督府内;二是去丰州城,传一道圣旨给丰州刺史,褒奖他平息叛乱有功。”
黄隐看向要给丰州刺史的赏赐:“这些东西,都是缴获的战利品,陛下要我给丰州刺史一成。”
孟欣慈问道:“黑铁军在附近,是否有意杀掉丰州刺史?”
黄隐摇头否认:“实则黑铁军是跟着我去处理远处叛乱的,不过回程之时又只有一条路,才有周县令把黑铁军当成朝廷兵力的事情,而且这里距离丰州要走五天。”
“五天。”孟欣慈看向手上的伤。
黄隐微笑:“这两年实则是丰收年,但丰州缴纳的粮税虽有上升但不多,有人将多出来的粮藏起来了,而且瞒过了丰州刺史,瞒过了朝廷,不过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黄隐得意,孟欣慈配合着称赞:“大人观察敏锐,佩服。”
黄隐很受用地笑容更大了。
“不过我并不知是谁做的,最有可能的是丰州刺史手下管理财政的人,孟娘子,我想要这个人来管理起义军的钱财。”
思索着黄隐的话,孟欣慈看了看自身的装扮,随后看向了燕朝休息的马车。
“大人,我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