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皆笑,大殿的大门关闭。
燕朝提醒:“还不快离开。”
孟欣慈直起了身子,品着黄隐的名字,眼神询问燕朝,燕朝给了肯定的答复。
孟欣慈才回复:“是,这就离开。”
屋内的嘲笑声太大,孟欣慈转身走过百步,也能听到。
黄隐走到屋中间,吴道爬了起来。
两兄弟站立。
沈不负笑完:“黄御史,好久不见,吴尚书正说着话,就突然摔倒给我们取乐,十分有趣。”
吴道收着眼里的凶光,黄隐温和的笑容多了几分假意:“宰相,好久不见,我来复命。”
沈不负:“不急,先来倒酒。”
黄隐来到沈不负的案子前,跪在地上,拿起案子上的酒壶要倒酒。
沈不负挡住了黄隐的酒壶,说道:“去那边,给五品官倒酒。”
黄隐瞧着一群身穿绯色官服的官员,顺从地去倒酒。
跪地倒酒,周围人嘲笑着黄隐的卑躬屈膝。
倒好一个,沈不负出声:“不对,是下一个。”
黄隐倒酒之时,一只鞋飞到大殿中央差点砸中吴道:“哎呦,我的宝鞋落在了中央,吴尚书麻烦你给下官捧过来吧。”
吴道去捡鞋,到了身穿绿色官服的男子身边,那位官员脚一伸。
“劳烦尚书大人。”
吴道跪地服侍那人穿鞋,那人拍了拍吴道的脑袋,羞辱意味升高:“真乖。”
沈不负调戏道:“荒淫为奴,无道为仆,臣子笑,盛世到。”
众人笑着。
朝中第二位权臣黄清玄起身。
沈不负问道:“黄将军这是去哪?”
黄清玄:“如厕。”
沈不负:“黄御史,去服侍黄将军如厕。”
“是。”未有一丝厌恶的黄隐放下酒壶,起身跟着黄清玄离开。
沈不负喝着酒回忆起当初,对着吴道说道:“黄隐和你不过是低贱的乐人出身,还是我提拔你们做官,你们二人才有了今日地位,本就是奴仆,自然也就不觉得此举是羞辱。”
黄隐跟着黄清玄回来。
黄清玄听着沈不负的话说道:“沈宰相,你赐的名字和深意我觉得甚好。”
沈不负炫耀:“那是自然,外界传闻御史组织百官奢靡淫乐,吏部尚书对清廉官员狠辣无情,实则相反,这两人干净得很,但史官记录也只会将他们两人写得荒淫无道,我等后世提起,依然声名鹊起。”
身边出现附和沈不负高明的声音,黄隐和吴道站在一起,两人对视,眼神里有着被羞辱过多的麻木感。
黄清玄:“我想听曲,黄御史唱一曲,吴尚书伴舞。”
黄隐,吴道:“是。”
待到下朝,黄隐和吴道弯腰恭送百官离开。
两人起身之时。
吴道低声诉说着焦躁:“兄长,何时动手?”
黄隐眼里的柔和变得冷漠:“快了,人已到,只差契机。”
黄隐和吴道迈步出了大殿,燕朝上前小声说道:“师父在问大人考虑得如何?”
黄隐:“再等等,我还要想一想。”
两人走出大殿,黄隐问道:“你如何看待卫开之事,自他发现我等事情,就未出现在大殿之上。”
吴道:“兄长判断就好,我自然无异议。”
“好,司马先生已经在黑铁军,我还新收了谋士,叫孟欣慈,还给黑铁军找了管理财政之人,叫楚秦。”
吴道奇怪:“女谋士?不过兄长选人自然不会出错。”
黄隐的表情温和了些。
吴道:“兄长,我比你早回,附近又有叛乱,黄清玄又让我出去,我今日便走,不过我却有收获,黄清玄十万私兵,比起我等差远了,他更是废物。”
“六处都督府分散在国内,里面的士兵各有十万,云龙混杂,草包居多,若我率兵,三万即可攻下。”
待到黄隐和吴道到了住所不远处,两人停下。
吴道说道:“兄长,我也要当皇帝。”
“你有本事,自然让你当。”
两人分道扬镳。
已听说黄隐和吴道事迹的孟欣慈看到黄隐下朝回来,内心复杂:
“黄隐不准荒淫,吴道必须有道,五年忍辱负重和韬光隐晦换来今日局面,大人,大义是否只差契机?”
孟欣慈猜出现在的局面,让黄隐觉得畅快:“孟娘子,或许收你入我麾下是天命使然,我也要顺从天命,使得蝼蚁匍匐在我脚下才行。”
黄隐抬头看天,诉说着欲望:“我才是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