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茫然不解。

孟欣慈一行人停下，男子看了眼孟欣慈和夏悠然的花容月貌，重复了一遍问话：“卖吗？”

“卖。”孟欣慈接话，众人吃惊，不敢说话，孟欣慈对着男子说道：“但你买我做什么？”

“当然是当妻子，多大了，你卖过几手？”男子过来打量孟欣慈，程文上前威慑，男子习以为常地对着孟欣慈说道：“看样子你是他的妻子啊，这里剩下的男人和那个女人都是怎么分的？”

彻底明白过来的孟欣慈惊愕失色。

钱三郎上前撵男子：“混账东西，这是孟谋士，你也敢造次，走，走。”

男子被程文和钱三郎轰走。

孟欣慈震惊：“卖妻？”

“是租妻。”

钱三郎在前面走着，孟欣慈抬步跟上，钱三郎边走边说道：“这里女人少，男人多，都是一家里面只有一个女人，几家租，或者几家~”

钱三郎没说完，孟欣慈听到经过的院子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声，不顾什么直接推门而入。

孟欣慈看到院中的女人，愣在原地。

冰天雪地，女人被铁链拴着，坐在稻草上，裹着黑亮的被，露出的头发凌乱，她眼里有泪，面上有伤。

孟欣慈几步来到跟前，蹲下看着女人，双手轻抚着女人的脸颊，也不知是冰冷让女人躲，还是碰疼了让女人躲。

众人跟着进来，夏悠然来到女人面前，之前的事情在她心里积攒，现在盈余冒出，愣愣地说道：“外面竟然是这样的。”

女人看着众人，目光又到了眼有怜惜的孟欣慈身上，女人声音沙哑说道：“你也被困住了嘛？”

孟欣慈摇头。

女人不信：“你走吧，别被抓住。”

“你和我一起走。”

孟欣慈想扶起女人，女人不动说道：“我走不了，我腿被敲折了。”

大惊的孟欣慈掀开被子一角，露出裙装，显出腿的形状，不是正常。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出来，见到有人闯门叫骂着，女人害怕极了，眼泪又流下来，躲避逃脱，铁链哗哗响，孟欣慈见到了毛骨悚然是什么样子。

孟欣慈盖住被子，看到女人惊恐的样子，脑袋里面猜到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难受，吸了气也忘了放出来，孟欣慈上前抱住女人，本想安慰。

女人推了孟欣慈一个踉跄，流泪害怕地说道：

“快跑，别和我一样。”

孟欣慈愣住，看着稻草盛着涕零的惨女人，只觉得寒风不抵人心刺骨。

孟欣慈站起来吐出白气，回身看着争执的人面有凶恶，冷静地吩咐：“里面的人全杀光。”

程文：“是。”程文动刀，禁军拿出隐藏的短刀，手起刀落，杀了几人，程文和禁军进了屋内。

钱三郎和夏悠然被落刀的举动惹得身体沸腾，不敢直视地上的尸体。

女人窝在被子里面发抖，孟欣慈蹲下安慰着。

钱三郎来到孟欣慈身边，说着好话：“其实不都是这样的，这是少数，很多人家也没有锁链栓人，都是一妻多夫，女人都好好对待，生了孩子也不在乎是谁的，一起抚养。”

孟欣慈未说话。

程文出来：“孟谋士，还有两个孩子，要如何处置？”

“杀。”

“是。”

夏悠然和钱三郎害怕。

孟欣慈：“悠然，你在这里照顾她，给她洁面，换干净衣裳等我来接你。”

“是。”

程文和禁军们出来：“孟谋士都解决了。”

“留两人陪悠然，程文，你去管理的地方，叫人过来处理尸体，顺便也说说招募士兵的事情。”

“是。”程文离开。

孟欣慈看向钱三郎，笑着说道：“你刚刚说这只是少数。”

“是。”钱三郎忐忑。

“那我们就多走几家，看看你说的对不对。”

哪家有锁链声，孟欣慈去哪家，去了哪家就打听谁家苦，如此之下，孟欣慈身边多了四个受苦的女人，又多了四家尸体。

孟欣慈还要继续去看，钱三郎惊恐到直接跪在孟欣慈面前。

“孟谋士，是我多嘴，不知困苦，您饶了我吧，我说错了。”

孟欣慈笑着问道：“你说你连夜逃到沈不负那里，那你的家人呢？”

钱三郎眼里惊恐：“我没有家人。”

“一直都是孤身一人？难不成没有租过妻子？”

钱三郎要回答，抬头看见孟欣慈那让人生畏的眼神，吓地扣头：“孟谋士，实在是这边抛妻弃子也是常事啊，我也只是为了保命，求您饶了我吧。”

“那她们都被如何了？”

“被谁捡了吧。”钱三郎小声回答，让孟欣慈不知如何说。

孟欣慈看向后面站着的四个孱弱女人，开口道：“我们回悠然那里。”

禁军们打量钱三郎几眼后跟上孟欣慈，钱三郎缓过来，小跑跟上。

到了门口，发现程文已经回来，里面还有其他人。

尸体正在往出抬，站在一旁的陌生人行了礼：“在下孙景，韩谋士在外的线人，陛下派我来管理这里，见过孟谋士。”

“孙管理，麻烦你了，还有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