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澈语气轻松:“王主任也和当年一样帅。”
“你小子,就知道嘴甜。”
王主任看向季年:“这小伙子是你对象?”
季年莞尔,和他了个招呼。
“一表人才,都是好孩子啊。”王主任的目光看向远处跑操的学生,随口说道“裴屿呢?”
“记得当年就你们几个最闹腾,特别是你和杭时遥,一天天闹得我们教务处不得安生。”
说到这王主任脸上的笑意更盛,“这么多年了,我都还记得你们几个蹲在我办公室里写检讨的样子。”
“听说他现在也在S城。”
陆云澈回到:“他嘛,还是老样子,现在自己开了公司,过得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王主任半是感慨地说道:“当年的事对他冲击挺大的,我就怕他走不出来。”
季年眸光微动,刚想问就听到王主任说要走了。
操场上有不少同学借着绑鞋带的名义逃操,要是平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但今天校庆来了不少人,还有本地电视台拍着,像什么样子。
王主任和他们告别,匆匆跑去抓那几个学生。
陆云澈便带着季年在学校里闲逛。
告示墙上贴了往届优秀校友的照片,陆云澈被贴在在最上面,眉眼青涩,笑容灿烂,寄语是:菜就多练。
季年在心里默默吐槽着:【好欠打!】
陆云澈还追着问了句:“我那时候帅还是现在帅?”
季年白了他一眼,语气平淡道:“都不怎么样。”
陆云澈揽住他,贴在他耳边轻佻地说:“那我应该高兴,我找到了世界上最帅的人来做我的男友。”
季年面颊覆上一层薄红,有些恼怒地推开他,“不要拉拉扯扯的。”
陆云澈只是笑了笑,然后不厌其烦地去勾他的手。
季年现在急需远离陆云澈降温,恼怒地走到最偏远的告示墙上掩饰性地观赏着。
这片告示墙显然有些年头了,脱落的墙皮上长着墨绿色的苔藓,要掉不掉地贴着边缘早已泛黄卷曲的红色喜榜。
只是红色喜榜后好像还藏着什么,模模糊糊地显出一角,看不真切。
季年走上前,手一碰就掉了一大块白色墙皮,但也看到了喜榜后的东西——一张红色的便利贴。
便利贴模仿着喜榜的样式贴了张照片,也写了寄语。
照片里的少年身着蓝色校服,阳光下他的每一根发丝似乎都闪着浅金色光,弯眉浅笑,却灿若骄阳。
寄语的字迹则歪歪扭扭: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而我是垂钓者。
落款:杭时遥。
杭时遥?
季年垂眸,眼睫微颤,这个名字,听过好多遍了。
【那么,他,会是关键吗?】
突然,肩上搭上了只脑袋,轻声问道:“在想什么呢?”
季年再次将喜榜掀开,露出里面的便利贴。
陆云澈神色一滞,好似有些惊讶,最终却只转化成轻轻的一声叹息,“确实是他会做的事。”
语气里有几分怀念,但更多的是落寞。
察觉到他的僵硬,季年转头,想问个清楚,却被他拉着往前走。
“走吧,我带你找他。”
气氛变得有些凝重,季年跟着他走到一间废弃的教室。
教室中间摆了一架钢琴,旁边是一些缺胳膊少腿的桌椅,灰尘积得很重。
有一张桌子特别醒目,虽然和其他桌子比起来可以说是健全桌,但上面涂得密密麻麻的,被堆在这些桌椅大军的最里层。
走过去基本上是没指望了,季年开始一张一张桌子的搬。
陆云澈收起了平常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在旁边帮他搬,没说话。
季年终于看到了那张桌子上的内容:
虚伪!瘟神!
狐狸精的儿子!
上面还用红色油漆画了一个巨大的鬼脸,即使现在早已被灰尘掩盖,却仍然触目惊心。
季年试着看得更清楚一点,一步没注意,磕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腿上瞬间就破了皮,顺带着推了桌子一下。
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桌洞中掉下来了。
季年忍着痛拿起来,发现是一张面具,鬼脸面具。
季年瞬间就认出来这张面具和当初陆云澈吓他的那个是同样的款式。嘴角咧得很大,露出尖细的牙齿,现在看起来并不恐怖,反而像是在嘲笑他。
“年年,你没事吧?”
陆云澈拉着季年起来,也看到了他手中的面具,眸光加深,笑着说:“没想到他把面具藏到了这里。”
季年问道:“杭时遥吗?”
"是。"陆云澈的目光移到那张桌子上,“高二那年,有一天我回家后发现没拿书包,大晚上的又回来拿,看到走廊上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于是悄悄跟着那人进了教室,想看个究竟。"
“他在桌子上涂涂画画了很久,然后溜走了。”
陆云澈接过季年手中的面具,缓声道:“那张桌子就是你现在看到的。”
“当我走进了之后,身后突然搭上来一只手。”
“我转身就看到了杭时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