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沈妙妙早早起床,仔细梳好马尾辫,穿上浅粉色衬衫和深蓝色牛仔裤。严母想给她买更多新衣服,但她坚持这些就够了。
依旧是严嵘亲自送她到校。
她一进教室,窃窃私语就如潮水般涌来。
“看,就是她……”
“听说住在严家别墅……”
“不会是严嵘的女朋友吧?”
沈妙妙并不理会,低着头找到座位。
英语课开始后,情况有些糟糕。英语老师让沈妙妙用英文介绍自己,她努力控制乡音,磕磕绊绊蹦出几个单词。
教室后排顿时传来一声夸张的嗤笑。
此人是林嘉怡,开学第一天就对她冷嘲热讽的富家女。
“Very good, Miaomiao。”英语老师鼓励道。
下课后,林嘉怡带着几个女生拦住了沈妙妙的去路。
“听说你是靠关系进来的?”林嘉怡把玩着最新款的iPhone,“严家给了学校多少钱啊?”
沈妙妙:“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事。”林嘉怡靠近她,“因为我看你不爽!”
周围响起几声窃笑。
沈妙妙感到血液冲上头顶,“这位林同学,心里有病就去医院治,否则耽误了病情可是要死人哦。”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林嘉怡脸色铁青,正要发作,上课铃响了。
“咱们走着瞧。”她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转身离开。
中午在食堂,沈妙妙独自坐在角落。正当她低头吃饭时,一杯可乐突然从旁边倾倒,洒了她一身。
“哎呀,不小心。”林嘉怡故作惊讶,“需要我赔你衣服吗?哦对了,你这衣服值钱吗?”
沈妙妙站起来,可乐顺着衣角滴落。食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她感到呼吸困难。
“把她身上的可乐给我舔干净!”一个冷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严嵘不知何时出现在沈妙妙身边,脸色阴沉得可怕。
林嘉怡一看见严嵘,脸色瞬间就白了,“我只是不小心……”妈呀,这个男人好可怕,光眼神就能吃了她。
“我再说一遍,舔干净!”严嵘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林嘉怡咬着嘴唇,眼泪挂在眼眶里,要掉不掉,“妙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赔你衣服,能不能不要让我……”她实在说不下去了,实在太丢人了。
沈妙妙也不想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伸手扯了扯严嵘的袖子,“算了,我今后还要在这里读书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严嵘沉默片刻,作出让步,“既然妙妙不跟你计较,我也就不追究了,如果有下次,就算天王老子来求老子都没用。”
“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林嘉怡做完保证,就匆匆离开了。
严嵘牵起沈妙妙的手,“走,我带你去换衣服。”
他们离开后,食堂炸开了锅。
“严嵘为她发了好大的火!”
“听说那女孩住在严家……”
“那女孩真是好命……”
流言如野火般蔓延。当天下午,沈妙妙就发现所有人看她的眼神更奇怪了——有好奇,有嫉妒,还有赤裸裸的敌意。
沈妙妙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只要她没做违法的事,任何人都奈何不了她。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过去一个月了。
在这期间,沈妙妙已经适应了大学生活。令人想不到的是,林嘉怡竟然跟她成了朋友。
“妙妙,这个周末我过生日,你有没有空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林嘉怡带着期盼的眼神望着她。
沈妙妙不忍拒绝她,点了点头,“我有空。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我送你。”
“你人来就好,不需要带任何礼物的。”
沈妙妙知道这是客套话,准备到周五晚上,独自去商场挑选礼物。
*
商场霓虹灯在雨后的路面上投下破碎的倒影,沈妙妙抱着精心包装的礼物盒走出商场的旋转门。
刺耳的刹车声骤然撕裂夜空。
沈妙妙还没反应过来,两只铁钳般的手已经从身后锁住她的肩膀。礼物盒砸在地上,包装纸被泥水浸透的瞬间,她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救——”呼救声被粗糙的胶带截断,视线天旋地转。
面包车里弥漫着机油和烟草的浑浊气味。
“老实点,不然老子要你好看。”绑匪恶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沈妙妙被打的眼冒金星。
车辆颠簸着驶入郊区,绑匪正在通话:“人抓到了……”
电话那头传来模糊的女声,沈妙妙突然僵住——那语调像极了秦婉的声音。
“您要亲自验货?”绑匪嗤笑着挂断电话,转头用刀尖挑起沈妙妙下巴,“乡巴佬,你说严嵘愿意花多少钱赎你?”
沈妙妙舌尖顶着上颚,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你们搞错人了。”她拼命冷静下来,“我只是严家保姆的远亲。”
绑匪大笑起来,烟味喷在她脸上:”装得挺像。可惜那位小姐给我们看过照片。”
沈妙妙瞳孔骤缩。
轮胎碾过碎石路的声响突然密集。沈妙妙借着颠簸假装摔倒,膝盖重重磕在车门把手上。疼痛让她眼泪直流,却也掩住了她摸到门锁开关的细微声响。
“到了。”绑匪拽着她头发拖下车。
月光下是栋废弃化工厂,铁门锈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