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天晚上就已经退烧了,但是程夕还是谨遵医嘱连打了三天针。
她早上去医院打针,下午去公司处理事务,这期间她还抽空去买了礼盒把礼物给包装好了。
令她欣慰的是,项目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着。陆知微也把稿子发给她看了,俩人约好了周五见面一起把具体内容定下来。
当然,在这几天她也模模糊糊想明白了一件事。
她似乎也许大概是真的对陆知微有点不一样的感情,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针对此事,她和苏棠在微信上进行了一番深入的探讨。
[程夕]: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真的有点喜欢陆知微?
[苏棠]:?
[苏棠]:大姐,你才发现吗?我那天吃饭的时候跟你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啊。
[苏棠]:[暴扣你.jpg]
[程夕]:我当时以为你开玩笑呢。
[苏棠]:[笑一下蒜了.jpg]
[苏棠]:所以,发生了什么?
[程夕]:我去医院打完针,去取药的时候碰到她了。她正好也去医院给她爸爸拿药。
[苏棠]:???
[苏棠]:这都能碰到?多少有点离谱了姐妹。老天爷这是搁这儿给你送老婆呢吧?
[程夕]:......
[苏棠]:然后呢然后呢?
[程夕]:然后她看我没开车就提议说送我回去。
[苏棠]:哇哦!
[程夕]:你能不能不要打断我,让我说完。
[苏棠]:你打字太慢了!!!!!我们语音吧。
程夕残忍地挂断了对方的语音通话邀请。
[程夕]:no,我需要通过打字来整理思绪,而且我嗓子疼,不想说话。
[苏棠]:okok,那请你继续。
[程夕]:然后她送我到楼下,又非要送我上去。我象征性地拒绝了一下,没有成功。然后她就跟我一起上去了。
[苏棠]:?????这个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程夕]:然后就坐了一会儿,我全程都超级紧张,她倒是很自然。结果我不知道怎么脑子一抽,我问她,是不是单身。
[程夕]:她说是。
[程夕]:然后我就知道我完蛋了,因为我好开心,就像烟花在脑袋里炸开了一样你懂吗?
[苏棠]:......
[苏棠]:对不起,我不懂,我也不想懂。
[苏棠]:就这?没了吗?
[程夕]:没了啊,然后她就回去了啊。
[苏棠]:[有些时候我是真的想报警.jpg]
[苏棠]:所以你就只是确认了她是单身?那万一她不喜欢女的呢?
[程夕]:啊?
[苏棠]:啊什么啊,你以为天下大同吗?
[程夕]:那怎么办?
[苏棠]:看你自己了,要是我我才不管那么多先A上去再说。但是你估计不太得行。
[苏棠]:哎呀没事啦,你这才哪儿到哪儿,先顺其自然吧,别想那么多。
[程夕]:...知道了。
原本她还想找陆知远聊聊,但想想还是作罢,毕竟她拿不准陆知远对于自己朋友喜欢上自己亲姐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而且,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万一是她搞错了呢?她又想到家里的那条围巾,要不找周然聊聊?这一念头刚出来就被她驳回。
还是算了,一来感觉关系还没到那个份上,二来...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当然,最最最最最重要的,还有那个礼物。
老实说,当时想送这个礼物的时候程夕并没有多想什么,但是当东西真的呈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突然就有了一点私心。最终她决定只送一半,另一半被她放在了办公桌的抽屉里。
总之,在被各种乱七八糟思绪裹挟的情况下,周五很快就到来了。
还是熟悉的茶室内,竹帘低垂,隔绝了窗外街巷的喧闹。
程夕和陆知微坐在同一侧,两人正对着陆知微的笔记本电脑一起审阅稿子。
一壶绿茶氤氲着清香,袅袅升起,古筝乐声从远处隐约传来,轻柔地填满这片雅致的小空间。
程夕右手握住鼠标,中指在滚轮上轻滑,偶尔停下来,选中文字扭头同左侧的陆知微确认。她坐姿随意,肩线微微塌着,眉头时而微蹙,时而舒展,显然在斟酌措辞。
身旁的陆知微朝她侧着身子,左手搭在桌面上,右手自然下垂放在腿上。镜片后的目光平静而专注,时不时落在程夕脸上,观察她的表情变化。
“陆老师,这段的措辞可能需要稍微调整一下。”程夕抬起头,指着屏幕上的某一行,“这段描述对专业人士来说很精准,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会觉得有点学术化,难以理解。”
陆知微点头,表示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