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不是可以去宾馆吗?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风险来我家?”纪凌洲问道。
苏茉楠瞪圆了双眼:“你,你都想起来了?”
纪凌洲点头,耳垂不易察觉的有一抹淡红。
还记得他嘴唇贴住她的手背。
“因为我前天晚上在宾馆住,第二天醒来浑身就很痒,可能是那里的被子不干净,所以我就回来了。”苏茉楠边瞧着纪凌洲的脸色边说道。
纪凌洲眼神略过她的脖子:“所以你脖子上的抓痕就是这么来的吗?”
苏茉楠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起是早上用力抓所致。
苏茉楠点点头,不过这抓痕和现在的谈话有什么关系?
纪凌洲轻轻应了一声又问道:“所以你今天晚上打算在这里住?”
苏茉楠微微点头,在面对纪小猫做这个决定没有什么,但和纪凌洲承认这件事,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就这么明晃晃地摆着显得自己像别有心思。
虽然其中原因两人都心知肚明,但苏茉楠还是不由得再为自己解释一次:“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怕你又会做些什么,我家里有人,所以只好把你带回你家。”
“当然。”苏茉楠清了清嗓子,:“你现在醒了,我今天晚上就不会在这里了,我马上就走。”
说完苏茉楠就要整理自己的背包,捡起有枕头的那个袋子动作顿了顿,回家吗?刚才自己那么潇洒地走出来,或者说宾馆?可那里的被子……她实在是不敢恭维。
“对了。”苏茉楠踌躇了一会还是直起身。
看苏茉楠犹豫半天没讲出一句话,期间还在不断看他眼色,纪凌洲扯了扯唇角:“你说。”
“就是……你下次能不能晚上不要出来,像今天晚上一样,就很危险。”
苏茉楠没把前天在酒吧的事情告诉他,一是因为前天确实没有发生什么,二是因为感觉探讨老板的私生活有些不太好。
其实纪凌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跑出去,自从有长出猫耳朵以后,他也和大部分猫一样,喜欢在夜间活动,平常都能克制住,但今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尤为强烈,有点不受控制,尤其是听到隔壁的关门声。
桌面上那些摊开的纸张都没来得及去收拾,他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就给家里的小猫一个很好的捣蛋机会。
苏茉楠抱起睡眼惺忪的米粥准备走了,纪凌洲叫住她。
“去哪?”他问道。
“去宾馆。”苏茉楠垂下头,语气低了下去。她不想再回家,刚才话说得那么信誓旦旦,再回去就是打她脸,再说,苏天霄也不能接受米粥,回去免不了又是大吵一架。
实在是太晚了,她刚才出门的时候带了床单和枕头,到宾馆应该勉强能凑合,不盖棉被就好了。
“不回家吗?”纪凌洲问道。
她也想回,可是现在已经没精力去吵一架了,而且半夜还要提防苏天霄看见米粥的尖叫。
苏茉楠简明地回答:“和家里吵架了,不想回去。”
纪凌洲想起今天晚上看到的情景,母亲和弟弟两个人两手空空走在前面,就她一个人两边手都是大包小包。
一想到宾馆那糟糕的环境,苏茉楠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感觉后背也开始痒了起来,脖子上的那三道抓痕也在隐隐发疼。
“我先走了。”苏茉楠扯了扯背包的袋子,:“明天还要上班呢。”
说着就要走向门口。
“你不想去宾馆吗?”纪凌洲在后面问。
苏茉楠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推开门要走出去。
“等一下。”纪凌洲在后面叫住她。
“不等了。”苏茉楠的脚步没停,打了个哈欠,:“我真的一闭眼就要睡着了。”
结果就是要关门的时候关不上,被纪凌洲的一只手挡着。
松开手的时候听见纪凌洲清冽的声音:“太晚了,就在我家休息吧。”
苏茉楠要关门的手停住:“你家?”
纪凌洲看向她手中的棉被和枕头:“你不是都带东西来了吗?”
苏茉楠“嗖”的一声把装着棉被枕头的袋子藏到身后:“我这个是事出有因。”
说着打量了眼纪凌洲,怎么感觉纪凌洲刚才是在打趣她,不过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开玩笑的样子。
“太晚了你一个人过去也不安全。”纪凌洲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可以睡在书房,我有一个行军床,门也可以反锁。”
纪凌洲家的户型是和她一样的,都是有两个房间,只不过她那本应该是书房的房间被她当做杂物间。
苏茉楠有点心动,走到宾馆那里还要十几分钟,很有可能还会出一身汗,环境也不好,但现在行军床一开一拉,没准五分钟以后她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进入梦乡。
她睡眠质量一直都很好,不管在哪里都睡得很香,可这就意味着她要和纪凌洲共处一室诶……
思考太久,纪凌洲作势要把门关上:“你不进来……”
“等一下。”苏茉楠伸出一边手挡住门。
纪凌洲静静地垂着眼看她。
苏茉楠用手肘把门撑开大了点,仰着头看他,怎么感觉这场景好像自己在求他?
虽然说她本来也是打算在这里睡,但自己主动和被邀请根本就是两码事,而且她面对的不是同一个人,是一个人和另一只猫。
纪凌洲又装作把门关上的样子:“你不住的话,我关门……”
苏茉楠啪的一下把门拉开,纪凌洲搭在门把上的手根本就没有用力,门一下子就被开了大半。
“我住!”苏茉楠急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