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那个梦境别无二致。
风镜兮眉心微跳,一个鹞子翻身便跃入战局。
她挥袖将最外侧的黑衣人齐齐震开,瘦似竹竿的黑衣人拭去嘴角的血迹,目光愈发阴狠,大声叫嚣着:“你是何人?”
风镜兮面无表情:“我是你领导。”没大没小没眼力见儿,就你这样还混个锤子!还想不想升职加薪了?
真是糟心,愈想愈觉得原主是个可怜人,风家一摊破人破事不说,凤阙派中也尽是心怀鬼胎的猪手下。
风镜兮尚未来得及再为原主掬一把同情泪,便险些被一把钝重的板斧砍断纤腰:“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眼尖的她连忙错身闪过,心头愈发恼怒,正想呵斥之际,结果发现另一个满脸横肉的黑衣人正高举板斧,显然还想砍第二次。
风镜兮正想着这货是谁,脚步虚浮的黑衣人竟是擒不稳笨重的板斧,囫囵转了个圈后腰部明显传出“嘎吱”声。
声音过于清脆,他先是愣了片刻,再立即扶着水桶腰连连哀嚎:“啊!痛死我了!”
风镜兮:“……”
孩纸,你椎间盘突出的事情你麻麻造吗?
剩下的黑衣人见状,纷纷止住手上的动作,面色蜡白地齐齐后退数步,双腿抖如筛糠。
“他竟下手如此残忍!”
“大壮那般强悍的人都被轻松击倒!”
“听说近日有恶魔专爱食人心肝,瞧他凶神恶煞的,没准就是他!我们还是先逃为妙!”
“天啊!快跑啊!”
凶神恶煞·食人心肝恶魔·风镜兮盘腿坐下,看着乌合之辈乌泱泱散去,心情非常复杂,心间疑惑亦是更甚:凤阙派教众这么垃圾的么?
先前池长老可是无比骄傲地说能通过凤阙派重重考核,成为入门弟子的都是优秀的武学栋梁。
嗯,是挺秀的。姐九教,没汝秀。
“你怎么来了?”郝一笙看到风镜兮不由大喜,她丢掉怀里的自制防狼喷雾,将风镜兮抱了个满怀。
“路过。”风镜兮摸了摸郝一笙的小脑瓜,无比淡定道。郝一笙闻言更是眸子晶晶亮,八爪鱼似的挂在风镜兮身上。
“你怎么在这里?”风镜兮不由好奇问道,“我不是让你别出马车吗?”
“这事说来话长——你去哪里?!”郝一笙挠了挠头,忽然向着大壮和竹竿的方向怒喝道。
风镜兮头都没回,就往后丢了个咸鱼麻袋,二人登时被裹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有一说一,咸鱼麻袋真心好用,居家旅行之优品,揍人越货之极品。
“你认识他们?”风镜兮一边系猪蹄扣,一边问郝一笙。
“不认识。”郝一笙摇头,“但卿姐姐说过他们是坏人,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他们走。”
卿姐姐?风镜兮瞳孔地震。
“你说的可是卿毓?她醒了?你们何时何地分开的?”风镜兮急急问道。
“她在你离开后便醒了,前来找我向我道谢和辞行,还说她临时有妹妹的下落,她要去找妹妹。”郝一笙小脸微红,将来龙去脉细细说清楚,“我也跟她说了外面很危险,但她依然执意要去。我就想着干脆我们就坐马车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她勉强答应了。后来我们在马车上看到几十个扎着小辫子的鹰钩鼻男人以金珠诱惑当地牧民和他们换衣服,再让牧民全都换上黑衣服四处生事。”
扎着小辫子的鹰钩鼻男人?换衣服?风镜兮心里一咯噔。
怎么听着像是吐蕃人?
还有,让牧民换黑衣服作甚?莫不是想嫁祸给凤阙派?绝对有阴谋,细思极恐啊。
“卿姐姐看到他们很生气,说他们皆是吐蕃人,来此绝非出于善意,她就想跳下马车,一是尾随吐蕃人,去看他们究竟想做些什么;二是找她妹妹。”郝一笙眉心间尽是无奈,“她还叫我留在马车上别动,安全为上。”
果然是吐蕃人。
“那你怎么还是下马车了?”风镜兮暼了眼旁边的两辆马车,心说这姑娘委实心大,差点小命就交待出去了。
“这不是想帮点忙么,谁叫你们都不带我……我方才就是想诱得他们上前,然后用防狼喷雾干翻他们,实在打不过我就往马车上跑呗,很安全哒~”郝一笙小声嘀咕。
风镜兮大致明白小妮子的心思,她心下微叹,又摸了摸郝一笙的小脑瓜。
垂眸之际,她紧攥着星芒草,心底竟难得有无所适从之感:梵樾那边还等着星芒草,卿毓周遭有恁多心怀不轨的吐蕃人,她眼下又该如何抉择?
“嘶”星芒草的尖刺刺破风镜兮的指尖,她指尖沁出点点血珠,灼红染上嫩绿的叶茎,星芒草平添几分妖娆之感。
风镜兮盯着那抹嫣红,心中有了决断。
她对系统说道:【你帮我将星芒草传送给黎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