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俶马不停蹄,绕开密林阵,多行了几百多里路,连夜奔走,累死了几匹马。不日,到了辽兵营地,几十里地,放眼望去,尽是焦土一片,满目疮痍,目不忍睹。战争是不就是这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胜又如何?败又如何?总归一场柳林坡混战,绊马索阵会有很长时间充满着血腥的气息,还有脚下的这片烧焦了的土地,即使来场大雨 ,将这些血,将这些黑,渗进深深的土壤里,又怎能抹去这场战争给人们带来的痛苦的回忆。虽然他很喜欢与高手持刀对决,与真英雄沙场搏击,但那是英雄与英雄之间的一决高下,至少没有无辜者的流血死去。他也知道挑起这场战争的不是辽国皇帝,而是那个狡猾的大王子,为了得到痴心妄想了十几年的王位 ,暗中挑拨大汗和七王子的关系,他又在背后操纵个别边疆将士挑衅大宋,直至耶律夷真被他逼上战场。一场受人摆布的战争,让源叔觉得无聊透顶,懊悔自己被皇上蒙骗到边疆。英雄既遇见,便是幸运,又有着惺惺相惜同感,救他一命,也是英雄所遇的缘分吧。源俶心里沉思着,打马向西北寻去。
这里没有高山,没有大河,有的便是青草和野花,天空好象是块圆圆的绣着太阳、云朵、几只苍鹰的锦缎。马儿好像饿极了,又好像是没有见过这样的草料,主人眼中的什么美景大概都不如它眼前的青草了,只管赖在那儿,低着头吃草。源俶见拽它不走,也索性丢了缰绳,信步踏去。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远远地望见前面一片闪亮闪亮的,应该是条河。源俶摘了几朵花含在嘴里慢慢嚼着,他跑过去,掬了捧水,闻了闻,舔了一下,似乎有一股清凉甘甜的味道沁人心脾,近处一座矮矮的旧帐蓬在这片草原里突兀显眼,帐篷里有人在走动着。源俶大喜 ,只顾赶马前行,他已两天滴水未进,看到有人家,这时饿的感觉瞬间袭来。源俶向帐篷里的人行了个礼,阿卜进还了礼:“远道的客人,您好,请问有什么要帮忙的?请喝些羊奶再走吧!太阳已经跑到南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