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放下这些东西!”宁飞星已知晓此间厉害,快步上前,竟是十分强硬的攥着初七的手腕,稍用巧劲儿,就逼得初七手腕处又麻又痛,无奈之下,打包好的衣服金锭也都散落的满地都是。
“你放开!”初七也不知怎么的,心里腾的一下窜起一阵怒火,人也不怂了,梗着脖子道:“不用你管我!”
这话实在是没良心,宁飞星虽然对她不假辞色,但也绝对仁至义尽,就算一直对她颇有怀疑,也从未因为怀疑而对她弃之不管。
果然,宁飞星听了这话,也是猛地诧异过后,就变了脸色,“你胆子肥了啊。”
初七这还不算完,仿佛吃了熊心豹子胆,直言道:“你怀疑我,试探我,你以为我不知道!晏羽南莫名其妙的跟中了邪一样,我不信你和陶进一点没察觉!”
宁飞星的眉头不自然的皱了一下,但并未有所表示。
“我好心去找你们报信,是想着你们好歹救了我,我不能坐视晏羽南出事儿,你们呢!你们一点不着急啊,我那时候就觉得奇怪!你还说什么,要给个教训什么的!我现在才想通了,你们压根就是对我和晏羽南的行踪了如指掌!”
“我看,你要给个教训的人晏羽南,我看的出来,你一路上都嫌她吵!至于我嘛,不就是借机试探我吗!看看我会不会找你们报信儿!你们是不是人啊,晏羽南好歹也是你们师妹吧,试探我也就算了,连她你们都能坐视不理啊!”
初七处在暴怒中,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一样,把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了,说完了,她站在那里,脸色却并不好看,压根没有一吐心中不快的轻松,反倒是一脸凝重,非要说的话还有惶恐、惊惧。
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都说出来了!初七狠狠的用手指掐了掐自己的脸颊,“哎呦”一声叫了出来,太痛了,借着这疼痛,她才恍若梦中惊醒一般,摆脱了一些那种不受控制的怒气。
楼里一片安静,衬托着蜡烛燃烧发出的那种火花爆裂声格外响亮。初七不敢看宁飞星的脸色,试问像宁飞星这种一看就高傲的天之骄子,怎么会容忍别人这么批评他,更何况批评人还是初七这个有求于人,连自己命都保不住的普通凡人!
几个呼吸间,初七连自己的死法都想好了,最后迷糊间,她恍惚想着,也好,反正也没什么记忆,短短几天而已,死了也不亏的。
谁知道,宁飞星长叹一声,“是我大意了。”
口气之温和,态度之和煦,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
这怎能不叫初七惊喜!
宁飞星也再无他话,只是端着手臂,绕着初七狠狠地打量了一番,在初七背后站定了,“别动。”
初七再也不敢动,只能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宁飞星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初七背后的衣领处夹住了一缕黑色丝线样的东西,拿给初七看,“看看这个。”
“这是……怎么好像头发一样。”初七转过身来,不敢怠慢,认真端详起来,“我这么能脱发的吗?我不会要秃头吧。”
话音刚落,这头发竟是听懂了话一样,在宁飞星的手中扭动了几下。
“什么鬼啊!”初七被这头发吓得连退三步。“哪里来的,肯定不是我的头发!谁的头发还能动啊!”
宁飞星将头发简单收拢在掌中,呼的一下,他的掌中燃起一簇火苗,不过呼吸间,那头发就被烧成了黑焦一片。
“当然不是你的,若真是你的,你的嫌疑也就坐实了。”宁飞星旧事重提,反而是印证了初七的猜想——宁飞星对她确实有些怀疑。
“你到底怀疑我什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初七全然不惧,把话说开后,倒是十分坦然。
在初七的朴素的价值观里,是宁飞星先不尊重她,怀疑了她,她刚才抱怨几句,岂不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