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的?”这话是问管事。
管事回过神,忙说:“老奴说您近日都在宫中,让他留下书信,但赵参军似乎想亲自说,后来临走时还问了一句,您是否提过他女儿。”
他说完之后,见王爷没有回应,也不再言语。
过了一会儿,王爷将手中的鱼食袋递过来:“派去红叶县的人如何了?”
管事接过鱼食袋,又回:“还未回消息。”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咚的一声,紧接着是破裂声,吓了他一跳,忙抬头看去。
男人将手中的玉丢进了池塘里,玉牌砸破冰面落入水中,撒在冰面的鱼食也一同落入,鱼群蜂拥而上,玉牌沉入池底。
“失手了。”男人声音略微讶异,随即笑道,“让本王床榻上的人将那玉捞上来。”
管事手心里都是汗渍,他应下。
他见王爷转身,刚送一口气,又听见声音传过来。
“告诉她,用手捞。”
……
山中小道上一辆木板马车驶过。
“驾!”
苏喜英坐在车边,甩着手中的鞭绳,她向村长借了辆驴车,但驴跑的太慢,又在林叔的帮忙下,借了匹马。
豆蔻坐在后面,手紧紧地把着车两侧,稳住身子,忽然一阵急刹,她往前栽了栽,随即回头看去:“怎么了英姑?”
苏喜英连忙拉住绳子,瞧着前方冷声道:“前面没路了。”
豆蔻惊诧,探身看去,果然见前面是处断崖。
“村长说这条路可以走的呀!”她语气焦急,看向苏喜英。
苏喜英拧了下眉,从车上跳下来,走到前面去察看,豆蔻也下来紧跟上去。
“难道是刚才咱们岔路口走错了?”苏喜英疑惑。
方才有个岔路口,但村长说遇到岔路口就往右拐,她们照做,但现在走到了绝路。
苏喜英将车调个方向:“咱们现在只能往回走了。”
这一番折腾,原本天黑前能赶到下一个地方,寻个住处,现在天色越来越晚,已经看不太清楚前方的路。
“英姑,咱们要不要休息一下?”豆蔻问。
苏喜英拉住缰绳,将车停下。
她们停在一处密林中,苏喜英找了些干柴生了个火。
坐在火堆旁,她们二人冻僵的身子才稍稍回暖一些。
苏喜英又从包袱里掏出干粮递给豆蔻,干硬的烧饼咬的她牙疼。
她见豆蔻吃的艰难,又伸手拿了过来,拔出刀将树枝削去外皮,串在烧饼上,随后放在火上烤。
“烤一下会好很多。”她说。
豆蔻点点头。
苏喜英盯着火堆,呢喃道:“这次连累你了。”
豆蔻抬眸看去,过了一会她听见自己微颤的声音:“英姑,你还怪我是吗?”
苏喜英也看向她,疑惑道:“为什么这么说?我何时怪过你?”
豆蔻垂下眼:“你以前不会跟我这样客气的……”
她话里有失落的情绪。
苏喜英将饼翻了个面,阵阵烤饼香气飘了出来,她扯了下唇:“我们这次可不是过家家,后面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对于不知道的事情我没有把握,而且也确实是我将你带出来的。”
豆蔻也明白,她虽然没有在圣都待很久,但也足以了解章王的为人。
“英姑,要不你和我去找我爹吧,他在圣都还是有一些地位。”
苏喜英笑了下:“你和你爹才相认不久,况且如果真的是章王,那不就是为难你爹了吗?”
豆蔻沉思,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事情,她虽然与父亲相认,却总觉得彼此很陌生。
“那我们可以去找太子吗?”她思虑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苏喜英翻动的手一顿,火光映亮她的脸庞,忽明忽暗。
起初她没有说话,豆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便想解释,谁知就听见她说:“如果他知道我和李成州的关系,抓我的目的是引出李成州,那他势必会想方设法告知李成州,我在他手上。”
实际上,苏喜英并未说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她没有说出自己也想知道李成州会怎么做。
忽然她又觉得自己这样很卑劣,那天话说的那样决绝,现在又开始试探。
她自嘲地勾了下嘴角。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想自己去试着解决,若是实在无法,那我便也只能欠个人情了。”她又补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