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州双臂收紧,低吼道:“你不想再见我了,是吗?!”
苏喜英被他抱的很紧,她还未从惊慌中回过神。
李成州见她不说话,更慌了:“我不会让你走!”
苏喜英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平静地问:“那你要把我关起来吗?”
她轻飘飘地一句话让李成州哑了言。
“李成州我现在是不恨你的,但别让我恨你。”
她话音刚落,李成州霎时松了手,他双臂垂在两侧,整个人似乎是卸了浑身的力。
今日天气正好,透过前厅的阳光泛着暖意,可李成州却如坠入冰窖,手脚冰凉异常。
苏喜英瞧着他的模样,心里好似平静的湖面但底下已然翻涌。
“李成州,其实......”她停顿了片刻。
李成州听到她的话,刹那间抬起头望过来,原本黯然无色的双眸忽然满含骐骥。
苏喜英垂眸低首,轻声说:“我来建安城这些天,见过不少富贵人家的女子,更不要说圣都,你......”
她话说的混乱,但李成州听懂了:“你是想问我为何心悦于你吗?”
苏喜英心里的疑惑被问了出来,在苏家坡她从未质疑过自己,可是出来之后,人外有人,她竟有些自卑了。
李成州握住她的双肩,郑重地说:“弱水三千,我只需一瓢饮。”
苏喜英没听过这话,她疑惑地看过去。
“这世上女子多如牛毛,但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有了你,旁人就进不了我的眼,你明白吗?”
苏喜英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满含深情,如果他是周成礼,她相信,可惜他是李成州,即便她相信,却也只能选择不相信。
李成州内心激动兴奋的感觉,在看见她眼里的迟疑时瞬间消散:“你不信。”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苏喜英盯着他眼睛,认真道:“对,我不信,你在落魄的时候遇见了我,若是你不曾来过苏家坡,我只是那三千中的一个,你的生命也不会出现我。”
李成州咬了咬牙:“可这就是缘分。英姑,这是上天的旨意!”
苏喜英在他离开之后的日子里,思念和挣扎煎熬着她,她能确认自己的心意,却无法相信他是不是也是如此,后来知道他的身份之后,她有过慌乱和迟疑,本来做好的决绝,在再次遇见他之后又出现了些裂痕,直到昨晚......
“那你对我呢?”李成州问。
苏喜英轻轻挣开他的桎梏,说:“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大志向,只想平平安安地过完此生,在那之前,你是我想要过完这一生的人。”
李成州眼睫颤了颤。
“上次我们彼此挑明,我没想过会再次见到你,可是见到你了,也更加坚定了我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她没等他回应,接着又说,“你我的婚事并未在官府报备,实际上你只是借住在我们家,我们并没有关系,你会有你的妻子,我也——”
李成州将她用力拥进怀里,堵住了她的后面话,他心里有了怒气,嘴上就用了些狠,齿尖好像要刺破她的唇。
苏喜英被这突如其来的吻,甚至不能叫做吻,说是咬也不为过,唇上的麻意源源不断地传到她心尖。
她好半晌才挣脱开,随即下意识地甩了个巴掌。
李成州被她打偏了脸,他喉骨滑动,良久之后,才缓慢地扭过头。
苏喜英没有在他眼中看到歉意,甚至能察觉到他眼底翻涌的情绪,那些情绪让她有些害怕,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他。
李成州看到了她的戒备,甚至还有一丝惊恐,他垂下头,抬手轻擦了下脸,脸颊还在隐隐发烫,他又闭了闭眼,心中略有些后悔,意识到自己冲动了。
等到眼中的情绪全部散去,他才重新抬眸:“抱歉。”
苏喜英原本一直瞪他,见他这样,随即扭头看向旁边,胸腔里的心还在飞快地跳动,唇角还在发麻。
“我派人送你回去,他们我会派人送回苏家坡,你回去就能看到。”李成州握了握拳。
苏喜英诧异他态度的变化,但现在也不想多说,以防又出现刚才的事,她瞥了他一眼,便抬脚离开。
前厅便只剩下李成州一人,安静地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他抬手摸了下唇,那里还残留着湿意。
忽然一侧有细小的声音响动,李成州迅速侧过脸,眼神冷厉。
“是我。”
李成州听到声音,又偏了回去:“你来干什么?”
邓贺玄对他的态度不是很满意:“这里是建安又不是东宫,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李成州掸了掸了衣袖,不想与他掰扯,就准备转身离开。
“你打算何时出征?”邓贺玄说。
李成州脚步一顿,隔了一会说:“等我送她回来。”
邓贺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神情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