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豆蔻瞧见他回来,立马跑上前,“爹,怎么回事?”
裴度年沉声道:“我估计不是章王的人。”他说出自己的猜测。
豆蔻担忧道:“那这是在殿下的计划之内吗?”
裴度年目视前方:“是与不是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只能成功,若是失败......”他话未说完,但在场的人都知晓,若是失败了,以章王的性情,他们会面临什么,不得而知。
......
李成州站在宫外不远处的山头上,望着山下火烛通明的皇宫。
一旁的邓贺玄负手而立,问道:“你打算要等到什么时辰?”
李成州视线未移,只问:“裴府安顿好了?”
邓贺玄斜睨他:“我就差将那里围成铁桶一样,不知道以为围困的是裴相。”
李成州并不理会他的打趣,依旧垂眸看向山下,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传至耳边。
邓贺玄也看向下面,轻声道:“此次事后,能否将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他现在颇为苦恼,为自己之前跟苏喜英说的那番话而后悔不已,现在他做什么都会被身侧之人下绊子。
邓贺玄在一旁腹诽道:此人报复心贼重!
李成州没有说话。
邓贺玄无奈扶额苦笑:“我当时也是迫不得已。”
“我与她行至艰难,你居功至伟。”李成州忽然开口说道。
邓贺玄侧身看向他:“我也是为了你好。”
李成州侧眸瞥过来,他就闭口不言。
过了一会儿,李成州轻抬下了手,示意身后的军士:“开始吧。”
身后站着的军士们齐声应道:“是!”
随后李成州跟着下了山,翻身上马,扬鞭纵马朝着宫殿去。
成乾宫门前叛乱的士兵已被他的人马控制,为首那个被压制住,还在试图挣扎。
“放开我!知道老子是谁吗?”
李成州拍了下马腹,行至他跟前,微俯身瞧着他。
被压住的孙正德在看清马上人之后,脸色骤变:“殿,殿下?”他怎么都没想到太子竟然没有死。
“我没死是不是意料之外?这事章王都已知晓,他未告诉你吗?”李成州一字一句说道。
孙正德浑身一怔,不敢相信地看向他,随即软下身子。
“在你做出决定的那天,就应该预料到会有这个结果。”
孙正德又挣扎起来:“殿下!是属下鬼迷心窍,是,是被章王,不,是被叛贼李誉林坑骗了,属下以为——”
李成州抬手打断他,冷声道:“孙正德,如果不是这次,再见面我应要唤你一声孙将军。”
此言一出,孙正德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李成州不再管他,纵马进入宫门。
宫中因叛军侵入而一片狼藉,宫道上太监宫女慌作一团,瞧见李成州时,齐齐望过去,眼底迸发了生的希望,脸上露出惊喜的模样。
宫里已经被他的人控制住局面,他嘱咐属下处理,随后便带人前往父皇的寝宫。
朱明殿门大开,殿前列队站了两排御前军,李誉林站在殿门前,手中握着剑,剑尖滑下的血滴掉落在青石板上,一侧躺着的太监身下洇开大片血迹。
李誉林勾唇邪笑,笑声一阵一阵地放大。
李成州坐在马上望向他。
“二哥别来无恙啊!”李誉林喊了一声。
李成州翻身下马,轻轻拍了下其中一士兵,那士兵了然,向一侧避开,让了条路。
李誉林瞧着他,咬牙切齿道:“二哥的手段着实是狠,让本王身边的人尽数倒戈!”
“若是论狠,我自愧不如。”李成州行至殿前,抬眸看向阶上人。
“少来这套!你以为你赢了是吗?”李誉林脸色一沉,怒道。
李成州摊了摊手,随意道:“那不然呢?你还有翻盘的机会吗?”
这话刺激到李誉林,他以剑横指:“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他语气肯定,不加疑惑。
“你出征陈凉也不是为了拒婚,你——”
李成州打断他:“错了,这个是真的。”
李誉林一怔,笑了:“没想到二哥竟是这般痴情的人,为了那乡野村妇,竟将自己的性命也算计进去。便是你做了这天下之主,你觉得世人能容下你的心上人吗?”
李成州神情未变,眸中却是黑压压一片。
“以她性子会如何选择,二哥应当比我更清楚吧。”李誉林知道哪些话最能戳中他。
李成州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
忽然李誉林的脸色一变,他的视线落在了李成州身后。
同时身后又传来咳嗽声,李成州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