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烬自诩清楚其他学生的来路,却对无门无派的琨灵一无所知,更不知道她是怎么进入的学苑,离烬只知道这人看似落后于陶鉴风,可却是一副毫不吃力的样子,或许是为了不占风头,所以才故意收敛了实力。
不知道这个琨灵是何属性的元炁,若是火……离烬心想,这人如果是火元炁,八成日后连炽焱神君都要自叹不如。
可话说回来,谁知道炽焱神君昨晚睡在了什么地方??
突然想到这点,离烬忍不住纳闷炎临微末昨晚宿在何处,而就在这时,后者竟笑盈盈地从跑道处走了过来,待冲他颔首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便准备扬长而去。
“神君?!”离烬神色骤变,忙移步拦住炎临微末,打量过后讶然道,“神君怎么会……又在这里?还穿着苑服?”
“我在随他们晨炼呢。”炎临微末说话的时候,视线始终落在跑道上面,对着他钟意的人笑了笑,接着随意晃悠了两下胳膊,悠然道,“方才路过好饭堂时,看到后厨新添了几条鲜鱼,这快到饭点了,我去饭堂后厨看看,说不定能打包几个小鱼丸,就不打扰学生晨炼了,走喽,不必送我。”
不等离烬多问几句,炎临微末潇洒地摆摆手,头也不回便离开了。而离烬怔愣地目送炎临微末远去后,忽觉自己愈发看不懂炽焱神君的做派,更不清楚这神君昨日所说的打入内部后到底是怎么个因材施教法。
跑道上,还不知道自个儿被神君单独施教的白止止跑完一圈后,突然发现他那大芋头表哥被他套圈了,确切地说,其实蓝逗自始至终停留在起跑线上,丝毫没有前进半步的欲望。
“蓝逗表哥,你怎么还在这儿?不久前你不是说要去追灵灵灵吗?”白止止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提醒他小胖表哥。
怎奈蓝逗沉重地叹了口气,幽怨道:“卿跑我未跑,卿跑完我还未跑,遥想当时还在一个起跑点,如今眼看一别已有几里,止止啊,你说表哥怎能不相思呐!”
白止止:“……”
呃~那你倒是跑啊!
象征性地擦了擦眼……屎,蓝逗一别悲戚的模样,往后拽着白止止并随之往前蛄蛹了两步后,好奇地打问:“嗳?止止,你舍友呢?怎么没看到昨日开锁的那位兄长?”
“他……”
白止止记得一刻钟前,末渣渣还在跑道下追着他询问“早饭想不想吃鱼丸”这种“大事”,现下却又跑没影了,也不怕被离烬上仙逮到。
紧张地环顾一圈,白止止无奈摇摇头道:“他性子孤僻,我也不清楚他跑哪儿去了。”
“可昨日初见,我看他对你挺热情的,不像性子孤僻之人,你没见过那位疯大侠,那才叫孤僻,还喜欢提一把剑,唯恐别人见了他不绕着走似的,昨晚就因为换大床铺这种芝麻大的小事,差点一剑劈了我,我至今都难忘他那吓人的眼神,也不知道我是掘了他家几辈子的祖坟,竟然能和他分一个宿舍,真是悲催至极啊!”
提及昨晚的惨事,蓝逗不禁担忧他表弟的安危,“对了,你舍友见了大床铺,没有为难你吧,你俩昨晚怎么睡的?是一句话没说就把床给劈开了?还是你被迫睡地板了?”
白止止此时既背着负重,又拖着他表哥这一活的肉砣,根本没有心力组织言辞,当即不过脑子地回复一句:“我俩没有分床睡。”
蓝逗听罢反应了几秒,旋即难以置信地大喊:“啥意思?!你俩昨晚是在一个被窝里睡的啊!”
此话一出,周围皆投来异样的目光,白止止见状,当即示意他大表哥:“蓝逗表哥,你小声点。”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蓝逗忙收敛了愕然的神情,压低声音道:“真一起睡的呀?一个床?没打架?不是,你俩仅仅相识这么短的时间,怎么会相处这么融洽,睡一个床也不打架,止止啊,你真是遇到了一位明事理的好舍友啊,不像表哥我,昨晚就因为姓陶的发疯,连累我被罚,大半宿都在清扫屋厕,今早儿本想赖小小一会儿床,结果一大清早连鸡都还没醒呢,我脑袋里突然就像塞进个大笨钟,那丧钟声震得我到现在都是头晕耳鸣的,哪有什么力气跑步啊。”
听到蓝逗抱怨钟声一事,白止止诧异地问:“什么大笨钟?我怎么没听到?”
蓝逗疑惑地反问他:“你没有听到钟声?那你今天早上是怎么醒来的?”
白止止当然不好意思说是被梦里的末渣渣亲醒的,只能红着脸搪塞道:“时辰一到,我,我自然就醒了。”
蓝逗听罢,突觉有些惊悚,等沉默片刻,忽地大惊失色道:“按你这么说,我不会是脑袋坏掉了吧?!完了完了!一定是因为我昨天没有吃到糖醋里脊,脑袋思肉过度才致脑核儿驾崩西去,可悲啊!悲啊!!啊~!!!”
“那边那个怨声载道的小胖子!再加三圈!”
仰天大悲的蓝逗:“……”
敢问……小胖子现在哈哈哈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