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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不是预言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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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岛西南侧,被领进后山的一群新生原以为在演武场炙烤多时的他们,可以享受半日的温泉待遇,可谁想,走了大半天,仅听得瀑布长流的声响,连泉水在哪儿还未看到,他们便止步于丛林,紧接着,每人手里各添了一把开刃的铁斧。

有人掂量了一下斧头的重量,少说也有十斤重,足以劈动百年的老树,虽说挥斧既是技巧活也是力气活,但若是在斧刃上渡一层元炁,一个时辰内砍一棵一人环抱的大树不在话下。

而正当众人打量过周围的松木,暗自揣测那位不露面的莫仙师想让他们砍哪棵树时,前方领路的木头人忽然转动过头颅,面朝他们笑了笑,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蹿天的松树,并挥手做出砍树的动作,咧到耳根的血盆大口里还吐出了不清晰的“咔嚓”声。

视线落在木头人手指的方向,一众新生的表情顿时有点滑稽,似是没想到在“一言难尽”仙师排行榜上,折腾人位分仅次于离烬的莫梓楠上仙竟然也会有体恤新生的时候,单看面前这棵只蹿个头却还不如西兰花壮实的树,就算仅有一个人动手,半个时辰便能搞定,更何况他们有一百多人,一人砍一刀,八成人次还未轮完,树已经倒了。

这是砍树吗?这分明就是玩嘛!

众人洋洋得意,挑衅和不屑的目光接踵投向那棵“任人宰割”的松树,结果玩了半个时辰后,方圆一里地内,树还在,人没了。

“逗兄,可有发现敌情?”

茂密的灌木丛内,一个肥硕的身影缓缓露出头,待谨慎地转悠过眼珠,立刻摆手招呼身后的人。

紧接着,十几个新生从草堆里冒出来,小心翼翼地跟在蓝逗身后,不过一行人前进的方向却是与那棵待砍松树的位置截然相反。

而此时,不仅是他们几个,附近藏匿的人皆向着松树所在的反方向挪动,而且人人蓬头垢面,哭丧着脸,身上还各扎了不同数量的松针,俨然全是一副玩不起的逃窜相。

毕竟从动斧的那刻起,一百多人接连遭受了被树枝拍打,被松针刺扎,之后当眼见着只有一个陶鉴风勉强避开树的攻击,在树干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斧痕后,众人终于意识到,自个儿原来只有被树玩耍的份,所以如今谁还顾着砍树,他们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怎奈以蓝逗为首的小分队刚走出两步,一声清晰的脆响便打破了周遭的死寂,十几个人霎时滞住脚步,大气都不敢喘地怔在原地,片刻后默契地回过头,用恐惧的眼神看着那个踩断枯枝的人。

“快跑!!”

话音未落,伴随着一阵刺破长空的风鸣,一枚枚细长的松针犹如离弦的箭矢呼啸袭来,颇精准地刺向每一个准备撤离的新生。

打头阵的蓝逗幸有水佩冰魄,身覆一层透亮的水膜后,倒是不会被松针伤着,但是其余大部分人都来不及躲闪,瞬间被扎得嗷嗷乱叫,只有少部分人反应迅速地结印阻挡,却不想,那松针接触到法印后势力大增,强悍的冲击力直接将施法者撞飞了出去,整个后山西南角一时间哀嚎不断,混乱不堪。

宿舍窗前,舒坦的待在躺椅上的白止止两手举着望远镜,张开的口几乎没有闭上过,若非炎临微末时不时往他嘴里塞颗提子或是桂圆,他这目瞪口呆的架势怕是能持续到半夜。

“看到什么趣事了,可否说与我听听?”

方才留意到后山一隅的动静,炎临微末特意去船仓取了一个瞭望镜,本意是为了给渴望观摩学习的白止止解闷,但他没想到,白止止竟有这般好学的态度,自打往躺椅上面一坐,俩眼都没有离开过镜筒。

直到后山消停下来,白止止才意犹未尽的沉了口气,接着把刚吃完的桂圆核吐出来,唏嘘道:“太惨了……”

听到这半句话,炎临微末微微一笑,打算告诉白止止实情,谁料白止止忽地又怅叹说,“一百二十多个人,每人手里都有一把斧头,居然敌不过九个小木头人,末渣渣,你说得没错,这莫仙师的傀儡术当真厉害。”

此话一出,炎临微末眸中的笑意骤然隐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惊诧之色,似是没料到白止止只一眼就看破了莫梓楠设下的幻术。

可是瞧白止止这赞叹的模样,好像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幻境,似乎这幻术对他根本不起作用,就如同在渡棚时,在他眼中呈现的便是炎临微末的真容,而在其他人眼里却是烧锅炉老黑的沧桑面容。

想到这些,炎临微末对白止止预言的天赋愈加肯定,他揣着点拨一二的念头,试探着问询:“止止,你眼里看到的只有九个傀儡木头人吗?就没有看到什么高耸入云的松树,而且这松树突然间变得暴躁,挥舞树枝把要砍树的人狠狠揍了一顿,之后这些人还被松针扎成了刺猬,甚至被撞飞出去,在地上痛呼半天也没爬起来?这些……你看到了吗?”

白止止茫然地看着炎临微末,片刻后,下意识抬手摸了摸炎临微末额头,等确信眼前这位神君没有发烧后,白止止才松下悬起的心,缓缓开口道:“末渣渣,宿舍与后山隔着一段距离,你一定是看错了,哪有什么直插九天的松树,就只是个半米高的木头人而已,只不过这木头人旋转速度挺快,斧头根本近不了它身,至于你说的松针……”

垂眸一笑,白止止摇了摇头,“那不是松针,是染料,木头人旋转时喷射出的这些染料根本伤不到人,那些飞出去的人也不是被撞飞的,而是被剩下的八个木头人用藤条拴着脚腕拽飞的,所以……嗯……很奇怪。”

炎临微末蹲身,双臂搭在躺椅扶手上,把下巴往交叠的手上一搭,饶有兴致地看着白止止,问他:“哪里奇怪?”

白止止顺手往炎临微末嘴里塞了瓣橘子,笑盈盈地道:“那些被拽飞出去的人只顾着施法,不许染料沾身,却不对付那些拖后腿的木头人,未免有些本末倒置,看起来实在好笑。”

笑了两声,白止止转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当即止住放肆的嗤笑,心有余悸地呢喃一句:“不过看这场面,以我的能力,若我没有掉坑里,今日在这林中,这脚恐怕也会扭着,现下看来,就像我爷爷常说的那句……”看了看伤脚,白止止释然道,“焉知非福呀。”

听到白止止提及白旸尊者,炎临微末不自觉敛了笑面,随即有意低眸,用睫羽洒下的阴影遮盖住眼里涌动的心绪,怅然道:“是啊,仙师可以看透天机,深知一切皆有定数,却最喜欢‘焉知非福’这四个字。”

话音稍顿,炎临微末接着又喜笑颜开道:“止止啊,我随白旸仙师修行的时候,听仙师说过,预言师一念之间,眼里的世界可最为真实,也可完全不实,方才见你一眼便能看透莫上仙的幻术,假以时日,我相信你定能成为预言大师!”

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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