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内
并未开灯。
两人静默坐在桌前。
邢流云眼中难掩愤怒
“这是用了什么邪门的功法,竟然将人变成这个样子。”
易平澜回想起若清道长的尸身
“筋骨血肉似乎都直接被吸干了,这不是寻常杀人的法子”
邢流云皱眉
“若清道长修道多年,法力深厚,什么人能轻易的杀了他,还将这事隐藏的这么好,别的不说,尸身如此,怎么能正常下葬?这观中经手丧葬的道士定是有鬼”
易平澜点点头“现在只能先从这里入手了”
次日
邢流云依旧去若清道长的书房寻了智在。
这次她开门见山
“智在师叔,我今天来还是想问问您关于若清师叔祖的事情”
智在听闻放下手中正在收拾的活。
“若清师叔祖的葬礼是哪位师兄弟帮忙置办的?”
“是华研殿的严勿师兄帮忙操持的”
“为何不是玄潭殿的道长操持呢”邢流云面露疑惑
“流云有所不知,虽然我与师父确实都主要生活在玄潭殿,方暄道长是殿中主事,也叫我师父一声师叔,平日里对师父是极好的。只是,我去西南期间,方暄道长的徒弟在九江的一个道观做主事,哪知道观中竟遭了一个厉害的精怪,那徒弟应对不得,连忙请方暄道长去助阵。这不,到现在方暄道长还没有回天师府。所以师父的丧事就都是华研殿的严勿道长帮忙操持的”
“那也是严勿道长发现若清道长羽化的么”
“是了,说是严勿道长那日寻我师父研习古籍,就在书房中发现我师父羽化了,然后他便操持了葬礼”
“智在师叔能否简单描画一下若清师叔祖的吟涽骰子”
邢流云将书桌上的纸笔移到智在面前
智在眼中略有疑惑“流云可是怀疑我师父的死有问题”
邢流云打哈哈“智在师叔多虑了,只不过我师父不是也快到了么,我怕他到时候问我这问我那,我又全然不知,师父又要骂我不懂得尊师重道。至于那吟涽骰子,我只是很好奇那法器的模样,毕竟我年龄小,见识短,想涨涨见识嘛”
智在点点头“其实我也想过,但是又想不到哪里不对头”
说着他拿起笔在纸上简单画了画,又将纸推到邢流云面前。
邢流云看着纸上图案,瞳孔微张。
她掩了情绪,跟智在道了别,将纸塞进衣兜,返回客房。
邢流云简单的将智在说的告诉了易平澜。
易平澜低头看了一眼邢流云递过来的纸张。
“你看看是不是一样,我看着很像”邢流云声调有些急切
易平澜点点头,“那骰子花纹不似一般图案,应该就是若清道长的吟涽骰子”
“看来这事情是谋杀,法器丢了那是去年秋天的事,如今已经过了大半年,若清道长忽然被杀,那人竟然还将法器砸到若清道长头骨上,真真嚣张得很。那个华研殿的严勿道长脱不了干系”邢流云拍了下桌子
“这天师府共分了多少殿宇,又分别是那些道士主事”易平澜将手中的纸张折叠后撕成碎片。
“天师府的天师之前都是皇帝亲授的,现在早没皇上了,也就没有什么真正的天师了。不过天师张姓一脉传承近千年,在正一派的势力早已是盘根错节,与其他地方的道观也是关系复杂。这天师府中目前共有四殿堂一局,除了华研殿的严勿以及玄潭殿的方暄,玉皇殿、天师殿和法箓局都是张姓道长主事。”
“我们这道门内,人多了,殿大了,其中关系也是复杂的很。也许正是因为大家都是外姓修士,所以我听智在师叔说那方暄道长对若清师叔祖很好,所以他因事下山,那严勿才开始照看若清师叔祖。毕竟张氏姓贵势大,且清高的很,也不屑与跟外姓修士为伍。当然了外姓修士也自然觉得张氏不过堪受祖荫而已,并无多大本事。”
“还是我这小门小派的散修自在些”说完邢流云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略显疲惫。
。。。。。。
当日下午,空自道长带着大顿、大齐二人便到了龙虎山。
智在道长与邢流云带着几人祭拜后,将三人安置在邢流云房间隔壁的客房。
邢流云将大顿、大齐二人支走,将她与易平澜探究的事情一一告知空自道长。
空自道长即惊又愤。
若清道长虽是空自的师叔,但他幼时多受若清道长教导,二人虽不算师徒,但情如师徒。
空自道长静默片刻,与邢流云交代几句,便自己去寻了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