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敢混进军队,还能胆小?苏小姐你可真有意思,比我见过的许多大家闺秀都不同。”
好在苏衍在这齐行轩要说出更惊天骇人的话之前把苏钰拉走了。
“小钰我已跟爹娘说了你的事情,他们也算勉强同意,安县不比京城安全,行事万般小心,明日我便要着手这山贼的事情,怕是无暇再顾及你,你若想出门就把侍卫带上,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
接着又是罗里吧嗦讲了好些事情,苏钰只好一一答应。
“小钰你晚膳未吃,等下饿了就让侍女拿点糕点垫垫肚子,你的院子在哪知道了吧。”
苏衍还想说点却被苏钰打断:“好了哥哥,我都知道,等下我自己去。”
更声不知在夜色中敲了几下,院中的侍女还算恭敬,见苏钰待人亲厚便也懒散起来,等她出了院门竟也无一人发觉。
比起白日的庄严堂皇,深夜的县令府上显出几分渗人。
大堂好像是往左边走的。
苏钰凭着早日的记忆在这陌生的府邸中摸索着方向。
但好似走错了地方,不知又是绕到哪里去了。
“呜呜呜……”
几声如幼猫吟叫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草丛后传来,伴随着的是淡淡的香火味。
苏钰不敢贸然向前,只能绕道背后试图查看到底是何人在此。
出乎意料的是,这是一个小孩,准确来说是一个只穿着寝衣披头散发,哭的满脸泪痕的孩子。
见到来人,那小孩将手中所剩不多的纸钱一股脑全倒进炭盆中,想着赶紧脱身,突然猛烈的火苗差点燎伤了他的手。
苏钰迅速上前,一脚踢翻了炭盆,把那未燃尽的纸钱倒扣在地上,直至熄灭,冒出几缕青烟。
转身看去那小孩用一只袖子遮掩着自己的面容,可遮了上面顾不得下面,总之苏钰还是把他整张脸都看光了。
在接风宴上苏钰见过这人,站在那县令身后,似乎是这县令最小的孩子。
“方少爷?”
被点破身份后,方少爷颤抖几下随后马上反驳:“我不是,我只是是……对我是这府上的小厮。”
“小厮吗,深夜燃香烧火可得带你去见县令大人。”说着苏钰就佯装抓她的手去找县令。
“别别别,苏小姐你放过我吧,我只是想烧点纸钱,我没干什么坏事。”
“给县令夫人烧吗,仪式上也该烧了不少吧。”
“不是她。”方少爷难得沉默了,“是给我的姐姐烧的。”
“我姐姐也被山贼抓去了,只不过死不见尸,爹说没有尸首就办葬礼不吉利,搪塞了过去,最后只给娘办了丧事。我听府上的小厮说烧纸钱是给她们在地府用的,姐姐死了到现在都没人给她烧纸钱,她在地方都吃不上饭,她平日对我可好了,我就想给她烧点,哪知道会被你撞上。”
苏钰松开了钳制他的手:“我不会说出去的,安静点。”
方少爷眨巴着眼睛,怯生生道:“苏小姐,该不会是我爹让你来抓我的吧,我只是烧点纸没干坏事。”
“那可不一定。”苏钰忽的生出想要逗弄他一番的心思,“其实,我不是你爹派来的,我是你姐姐的游魂附在了这苏小姐身上。”
“你真是我姐姐,姐姐对不起我当时不该丢下你和娘跟侍卫跑掉的,我以为我以为他们会回去就你们的,我不该闹着非要去郊外玩,不然就碰不到这群山贼。”
接着就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摘下塞到苏钰的手中。
“姐姐这些给你,以后每天我每天都给你烧纸钱,求你原谅我吧。”
“别掏了。”苏钰制止了方少爷还想从灰烬中捡那还未烧干净的纸钱行为。
“你姐姐走了,她告诉我她没有生气。”
“真的吗,苏小姐你哥哥是不是这次剿匪的将军。”
在方少爷颠三倒四讲了半天后,苏钰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让她哥哥上山是顺带能不能找下他姐姐的尸首。
苏钰不好妄下断论,只能说着尽量,这也足够让那方少爷高兴一阵,自顾自收拾着地上的炭盆回了自己的院子。
好在在刚刚交谈中,苏钰已经问清了大堂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