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的视线越过祝芳岁,齐逐鹿侧身对着她,露出小半张笑的开心的脸,“那她要怎么办呢?”
祝芳岁有郁青和高峤两个选项,没了a还有b,两者皆无她还能随手拿出一百万鼓励郁青开新店,证明她有一定的存款,她能养活的了她自己。
而齐逐鹿不一样。齐逐鹿没有钱,也需要钱。如果郁青有一天厌烦了,那么她要怎么办呢?
郁青快要被这个想法溺死了。
她没有意识到蹲在自己对面的祝芳岁是什么样的神情。她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就像从前沉浸在自己对祝芳岁的爱恋里。
祝芳岁意识到郁青再一次溺在自己的情绪海洋里。她一遍又一遍喊郁青的名字,试图打捞起她,“没关系,没关系。你不是已经帮了她吗?你在喜欢她的时候可以帮她呀。”
郁青眼神怔怔地,游魂似的看向祝芳岁。她在祝芳岁的话中逐渐冷静——哦,我可以帮她的。而且,她也愿意被我帮。
祝芳岁捉住了回神的郁青,“灼灼,你因为太喜欢她所以太担心了。放轻松,你今天下午只是做的一个梦,是你太担心才会梦到,不是真的出事。什么事情都没有。你知道的对不对?”
郁青被祝芳岁缓慢而坚定的话拽住一颗乱跳的心。她的呼吸和心跳都一点点平息,恢复原本的节奏。
“对的。”郁青点头。她瞥眼看见祝芳岁纯白的裙子上留下自己哭泣时的痕迹,“对不起姐姐,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祝芳岁在郁青面前是母亲。她当然不会责怪自己的‘孩子’不小心弄脏她的东西,“没事灼灼。裙子脏了可以洗。你今晚都心不在焉,我有些担心你。现在你好些了吗?”
“恩。我好多了。”郁青挤出一个笑脸,刚哭过的眼睛酸胀的痛。
“那就好。”祝芳岁站起来,牵郁青的手缓步往齐逐鹿那边去。
“郁总,好久不见啊。”
郁青离齐逐鹿一步之遥,两人之中横空冒出一个年轻男人。他的招呼同时引起齐逐鹿的注意。齐逐鹿和正在聊天的人们说了一声儿,绕过那男人走到郁青身边,挽住郁青胳膊。
然而下一秒她就听到那男人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我早听说你有了个新女伴。她长得好漂亮,郁总有这种资源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介绍?”
齐逐鹿低下的头没有抬起。她的双手拉平郁青衬衫褶皱的袖子。
“你是什么东西!”郁青的呵斥令周遭的声音全都安静,“这是我女朋友!给她道歉!”
“啊,我……”那男人往后倒退半步,脸色也变得难看。他早前和郁青在同一个宴会里一起说过几句话。那时郁青的好脾气和随和给他留下很好的印象。后来他听说郁青的爱好——这年头谁还没有点儿自己的兴趣呢?本以为郁青是和他一样能玩儿的开的人,他今天才这么说。
没想到。那男人看着脸色铁青的郁青,又看看周围人各异的神色,一时面子上过不去,嘴长了又合,说一些干巴巴的解释。
“灼灼,怎么了?”高峤穿过人群走过来。
祝芳岁按住高峤的胳膊,截断了她继续前进的脚步。
“谁要听你这些废话?我只要道歉。”郁青态度坚定,寸步不让。
吴桢也从人群里挤过来。身为本场宴会的主家,她该和稀泥,但没办法,对面是她的闺蜜,“又是你啊。我说老张,你怎么天天惹人生气?快快,给我闺蜜道个歉,说句对不起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不是给我。”郁青咬着牙,“是给我的女、朋、友。”
郁青的坚定为自己的女朋友换来‘对不起’三个免费的字。
那男人离开了,这场闹剧般的圣诞宴会也散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