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这六皇子懦弱无能,不受皇帝喜欢,自己亲生母亲德妃也更在意养在身旁的八皇子,并不重视他,是以无人在意他。
即便如今众位皇子争夺那东宫之位,却无人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可符蝶经历了上一世,见识过莫惊春的雷霆手段,哪里还能小瞧他。
只是现如今他还未动声色,正是笼络的好时机。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既然要做筹码,不如做自己手里的筹码。
符蝶不赌来日他功成名就之时记得自己的情谊,只赌符家不会把嫡姐的宝压在这个没有存在感的六皇子身上。
不止能利用他对付了欧阳家,还能将自己便提前变成一颗废棋,嫡姐和符家的路就只能靠他们自己去蹚了。
莫惊春望着符蝶,直至确认她已平安回到席上,才转身放心离去。
这一世,他一定会将她护好!
匆匆回到席上,符瑶迎上来,远远的朝她招手,她快步走到符瑶面前,符瑶笑着:“走慢点。”
符蝶笑得大大咧咧,符瑶关切询问:“又去哪里玩了?”
符蝶也不扯谎,实话实说:“去湖边散了散酒气,遇见了个妙人。”
符瑶拿着扇子轻轻点她:“又在混说了。”
她低头,搅着手中绢帕:“真的。”
知她不是胡诌,符瑶正色问道:“遇到谁了?”
她靠近符瑶耳边,悄声道:“六皇子。”
符瑶掩了扇子,悄声劝诫:“你不要乱来,今日的事情你也见了,你我的婚事不由得我们自己做主,千万不要胡闹。”
她挽上符瑶的胳膊,俏皮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们的婚事只会是陛下和父亲平衡朝堂的筹码,由不得自己,这话自我们懂事起母亲和你便对我耳提面命了,我记得的。”
符瑶还是有些担心:“你任性惯了的,别的事父亲母亲由着你,可这般影响大局的事情胡来不得。”
符坚和欧阳婉秋并肩而来,言笑晏晏:“你们姐妹二人在说什么体己话呢?”
符瑶意味深长的瞥了符蝶一眼,岔开话题:“父亲,母亲,蝶儿说这宴席上的梅花酒好喝呢。”
符蝶立刻上前挽住了欧阳婉秋,欧阳婉秋拍了拍她的手背:“那也不能贪杯,这可是宫宴,你可是丞相府的三小姐。”
符蝶宛如小狗一般乖乖点头:“知道了,都听母亲的。”
宴席散后,夜色已深,众大臣携家眷各自回府,符蝶甫一回房,便甩了鞋子,四脚朝天的倒在床上,李妈妈识趣地上前帮她宽衣。
她往床内靠了靠,有些嫌恶:“我自己来,退下吧。”
李妈妈不再动作,虽然平时姑娘也曾这般不让人伺候,可总觉得今日有些不同,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同,想不明白,只能随着扶桑一起出了房门。
符蝶望着天花板,想着明日好像父亲要去抓边塞之人和皇子见面,却没曾想到抓到了一个平日从无半分存在感的六皇子。
犹记得那事之后,六皇子被禁足,也惹得皇帝猜忌,此后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
六皇子也记恨上符家,声势显赫之际,对符家提出的联姻也置之不理。
如若自己帮了他,岂不是更容易取得他的信任,这样想着,便沉沉睡去。
一大早起来,符蝶便早早地去了南风馆。
从前,自己行迹荒唐,在南风馆中养了小倌,而今自己下定决心要笼络莫惊春,便要与从前告别。
清风跪在地上,抓着符蝶的衣角:“我自知配不上姑娘,也请姑娘不要与我诀别,只希望姑娘想起我时,便来看看我。”
符蝶好生头疼,劝慰不成,只能利诱:“我可为你赎身,你以后便不必做这行当了。”
哪知清风却险些哭出来:“我只求能跟着姑娘身边,为奴为婢。”
符蝶无奈,甩袖离开,想着让他好好想明白再来劝说。
毕竟清风虽不曾和自己有风月之事,但也在从前的岁月中给了自己不少陪伴。
中秋佳节,总归是要热闹上几天的。满城烟火,街上灯火通明,各色珍奇物品当街摆卖,琳琅满目。
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孩童们穿梭在人群中,追逐嬉戏,欢笑声此起彼伏。
符蝶刚刚自南风馆出来,远远地望着那素色衣衫,宽肩薄背的男子,险些落下口水。
饶是这样,仍旧未忘记正事。举着花灯,快步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