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条出锅,符蝶和杜若上前跟着大娘端起,杜若要一人端两碗:“姑娘,我来吧!”
符蝶摇摇头:“不必,我来就好!”
三人一前一后各端着一碗面头走进堂屋,莫景春已换好一袭粗布青衫,站起身来,伸出手要接过符蝶手中的碗:“烫,给我吧!”
符蝶没有将碗给他,自己放在了桌上,而后看向他的虎口,果真受伤了,泥巴还呼在虎口处,却还是能看出猩红的血渍。
莫景春手中骤然一空,怔楞一下,从袖中拿出手帕,贴上了符蝶的嘴角擦了擦。
大娘笑道:“你这夫君,倒是细心!”
三人吃完面,莫景春抢着去刷洗,符蝶这才细细打量着莫景春,从前只觉得他矜贵,可如今却也是一点王爷的架子没有,倒是挺会入乡随俗
她笑着道:“我来吧!”
大娘笑道:“你们哪里像干过活的样子,还是我来吧!”
说着,端着碗走了出去,杜若便径直跟了出去:“大娘,我来帮你!”
符蝶抬头,便撞进了莫景春深邃的眼眸,四目相对,符蝶错开目光,将一旁大娘准备的药酒拿过,对着莫景春道:“伸手!”
莫惊春听话伸出手,符蝶拍了他一下:“另一只!”
莫惊春就这样伸出双手,像伸手要糖的孩子,符蝶给他擦了药酒,对上他灼热的目光:“疼吗?”
莫惊春摇摇头,眼底闪过一抹喜色,眸中罕见得亮晶晶的,符蝶道:“下次受伤了要说!”
莫惊春听话点点头,符蝶从前倒是没发现他如此听话,竟忍不住笑了出来。
莫景春望着她,疑惑道:“你笑什么?”
符蝶摇摇头:“没什么!”
符蝶小心吹着他的伤口,莫景春呼吸一滞,猛地咽了口水,喉结滚动。
符蝶关切问:“弄疼你了?”
莫景春微笑摇摇头,那双明镜止水的眸子,似乎也沾染了眼前燃着的烛火的灯光。
符蝶突然挠起来身上,脖子红了一大片,莫景春着急站起身:“怎么了?”
符蝶还是挠着不撒手:“不知道,就是感觉身上痒!”
大娘走进堂屋:“这肯定是身上被什么虫子咬了!我烧了热水!你快去洗洗!”
大娘又拿来一套蓝色衣衫:“我的衣服太宽大了,这是我从前给儿子做的新衣裳!他还没穿过!你先凑活穿!”
符蝶感激接过:“谢谢大娘!”
晚间,符蝶和杜若一间房,莫景春自己一间,符蝶靠着床里,让出位置来:“快上来!”
杜若纹丝不动:“奴婢不敢!”
符蝶态度强硬:“快上来!”
“此番计划本万无一失,没成想王爷跟着跳了下来!委屈了姑娘!”杜若愧疚道。
符蝶笑着安慰:“无碍!你不要多想!赶紧睡觉吧!”
鸡鸣响起,天色大亮,三人起床后便要告别,大娘好心挽留:“不如再住上几日走吧!”
符蝶摇摇头:“不了,想必家中担心我们,不回去怕他们上火!”
符蝶又问:“不知大娘的儿子叫什么?我家中有表亲在军中,可帮忙打听打听!”
大娘笑着道谢:“多谢夫人,他叫苟蛋!”
符蝶又问:“对了,昨日您说他在哪个军队来着,我记性不好,没记住!”
那大娘又道:“江南!”
莫景春抿唇不语,符蝶路上试探道:“大娘的话王爷可记住了?”
莫景春蹙眉:“你是故意让我知晓的!”
符蝶点头:“对啊!不然以我一个深闺妇人,如何能找到她的儿子?”
莫景春望着她:“我会派人去查的!”
符蝶一蹦一跳朝前走去,追上杜若,山中“轰隆”一声响彻云霄,三人抬头,林中鸟儿惊慌飞起!
莫景春飞身到符蝶身前,符蝶担忧道:“莫不是碰上地动了?”
杜若摇摇头:“姑娘,这声音不是地动!倒像是……”
“开矿!”符蝶和杜若齐声而出!
不对劲,三人立刻意识到不对!此地荒山野岭,怎么会有人开山,且朝廷对矿山严格把控,临近江南,这里没有开采之地,除非!有人私自开采!
符蝶想起自己昔日得到的铁水,转身望向莫景春,果不其然,莫景春的眸子凝了一层霜,寒气逼人。
莫景春快步上前,对着符蝶道:“眼下必须马上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