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姝下一秒碰到他紧绷的身体,秦祎脸色迅速变化,弹射起步一般推开卫青姝站起身,脸色涨的绯红,他瞥过卫青姝一眼又转过眼神。
他嘶哑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满,握了握拳又撤退一步:“仪式还没有结束,你休要为他求情。”
被推开的卫青姝双手撑着床榻,漆黑的眼眸诧异的看着秦祎,满脸的疑惑。
还有什么仪式?
她也未曾为谁求情。
卫青姝抿着唇小心翼翼的低头,坐正身子,收回撑着身子的手,缓缓地转动了一下,似乎手被磕到了一般。
秦祎看着卫青姝晃动的手,她的手掌白皙,却微微泛红,似乎真的磕到了一般,他的眼神中不由得露出一丝愧疚,刚刚他太过莽撞了。
可是想到莽撞的原因,目光上移至她的指尖,她刚刚却是不小心碰到了他敏锐的身体。
想着这样的缘由,他眼神虽有些愧疚,脸色却越来越红,白皙脸上红色的血液似乎快要冲破屏障渗出来了。
卫青姝咬了咬下唇,本就红润的嘴唇此刻似是娇艳的玫瑰,她小心翼翼的抬眸,如同娇弱的花朵含羞待放,又如同被雨水打湿的花蕾楚楚可怜,她声音带着诱惑的懵懂:“皇上,幺幺从未想过为谁求情。”
秦祎皱了皱眉头,他眼神中的神色更是愧疚了些许,刚刚那句不过是他躲开的借口。
他…没有经验。
他纳妃纳得突然,没有准备,怕做不好。
“嗯。”秦祎仍旧故作镇定,“你好好休息,我会派人通知你仪式准备什么。”
卫青姝看向他深邃的目光,脸色似是带着恼怒的红,一时间分不清他的想法,点点头:“可我需要准备什么。”
“大概不必。”
秦祎微微皱眉,话语间多了几分困惑,他只做好自己要做的事情了,至于卫青姝,她只需要做好嫁给他便好了吧。
“来人。”
秦祎拍了拍手,“将朕准备的抬进来。”
殿外陆陆续续进来一批人,抬着半人高得红色嫁妆箱子,整整十六箱,打开箱子满满当当的,各种金银财宝珍稀物件。
卫青姝警惕的瞥过秦祎,又忍不住偷瞄金光闪闪的珠宝箱子,眼中的垂涎之色格外明显,她却在努力抿着要翘起来的唇角。
秦祎看着她的模样,往一旁站了站,为她的目光腾出来空间。
“这些都是聘礼,从现在开始就是你的了。”
秦祎解释,“以后你就住在未央宫便好,也不必搬走。”
卫青姝得到确定的答案,唇角抑制不住的勾了勾唇:“多谢皇上。”
她起身迈着小碎步奔向箱子眼神在珠宝上停留,这些都是绝佳的珠宝,品相稀有程度都是上等。
只是她的目光被另一个箱子吸引,不同于其他箱子珠光宝气实质性的东西,那一箱是字画与奏折一般红色的折子,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时间愣住了。
那里面是土地庄园,商铺店铺,以及各处宅子的地契。
而这些地契几乎遍布统辖范围各个州郡,也就是说他的江山上每一处地方都有她落脚发展的地方,虽然未曾给予她半壁江山,但却给她疆域图一般辽阔的天地。
卫青姝看着秦祎,鼻头微酸。
她同秦皓和离,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秦皓有了别人,另一部分原因便是她厌倦了那样的生活。
他四处征战争夺权利,而她只是困于后花园娇养的玫瑰,她吃喝玩乐唱跳也满是乏味。
她本以为秦祎将她纳入后宫,她会像从前一般又过着那样百无聊赖的生活。
可是,秦祎却给了她整整一箱的财产,供她可以不必困于内宅后宫的财产。
是她个人从未拥有过的东西。
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秦皓争夺权利的意义,切实拥有着这些土地与商铺,她可以做大做强,让自己的名字闪闪发光,那将是怎么样的成就。
卫青姝眼眸中星光点点,带着兴奋与感动奔向秦祎。
卫青姝本想抱住秦祎,扑他个满怀,可是想起刚刚秦祎的拒绝,她终是在秦祎身前刹住了脚步。
看着她眼眸里的亮光,秦祎心中满是欢喜,唇角微勾,还想说些什么,一个小太监迈着急匆匆的迈着步伐进了殿。
“皇上,舒妃自回来之后便不舒服,可否派太医去看看。”
太监跪在地上请求,却不敢看秦祎的脸色,生怕他一个不悦砍了自己的头。
妧妧?
卫青姝一愣,旋即看向跪着的太监,面露焦急:“姐姐怎么了。”
因她的目光转移,秦祎不满的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什么。
太监垂眸:“舒妃娘娘许是今日太过操劳,动了胎气有些不舒服,请求皇上派太医前去寒凉宫。”
卫青姝微微皱眉,心中有些着急:“为何不直接去请太医。”
宫中嫔妃连请太医呢权利都没有吗。
太监忌惮的看了一眼秦祎,低头小心翼翼的说道:“禀娘娘,皇上中毒还未根除,病情反复无常,唯恐皇上再出现任何不适,太医院太医起居都在未央宫附近,没有调令不得离开。”
卫青姝微愣,面色复杂的看向秦祎:他中毒还未好吗?可是都有力气去抢亲了。
不过想想也许是白日有了力气抢亲,晚上便没有力气洞房了,也怪不得他会躲开。
对上卫青姝上下审视的目光,秦祎浑身不自在,虽不知她在想什么,但绝对不是那么单纯,他清了清嗓子:“朕已无大碍,命人去照顾舒妃便好。”
卫青姝看着他的模样抿了抿唇,似乎不是像是无大碍的模样,刚刚那红的滴血的脸色也许与中毒有关。
不过此刻卫青妧身体不适,她心中也顾不得那么多。
“幺幺可以去陪着姐姐吗?”
卫青姝抓住秦祎的衣角,试探的询问。
秦祎点头许可,卫青姝便跟着太监一起去了寒凉宫。
——
寒凉殿,因为白日的气恼,卫青妧无力的躺在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