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画风与这边截然不同,林月瑶主动搂上了姑娘的纤腰,一手抓着她的下颌,语气听着十分愉悦:
“依本座看,这美人醉再怎么名贵,哪里比得上佳人如画啊?怪道这里叫作牡丹楼,原来是人比花娇。”
那姑娘不由得羞红了脸,娇嗔道:“大人~”
那尾音略微上扬,如话本子里的狐仙般扣人心弦。
赖景辉见此景也是笑道:“看来还是中尉大人懂得怜香惜玉,只是还未喝酒,怎地就先下了定论?”
“哎——”林月瑶立刻煞有其事般的说道:
“这美人醉再如何甘醇,数十年酿地仍是一种滋味,好生无趣,哪像这美人?”
“个个如花一般千娇百艳,便如那牡丹,再不可能有第二朵一模一样的花了不是吗?”
赖景辉听罢连连点头称赞,附和着说是。
顾裴玄看着她那副浪子样子,不由得蹙起眉。
一旁的歌女见状连忙为他倒上一杯酒,染着红色豆蔻的指甲端起酒杯,作势便要送入他的口中”。
“大人,奴家敬您一杯~”
可下一秒,顾裴玄却伸手抓上了她的手腕,那舞女登时一愣,只见他伸手夺走酒杯,和她隔出一个不远却泾渭分明的距离。
“多谢,不敢劳烦姑娘。”
说罢,他仰头饮尽酒液。
“砰”酒杯杯他不轻不重的放在了桌上。
混迹多年的舞女如何不懂的看人脸色,她极快的瞥了赖景辉一眼,紧接着便乖顺的坐在了顾裴玄的身旁,只负责倒酒。
赖景辉抬手喝着酒,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一边,就着放下酒杯的功夫,他又看向了另一边。
林月瑶此时正就着美人的手,抬头去够杯中地酒液,就连脸上的面具被人推开了也不恼怒。
看来这位传闻中的无面楼主并未如传言般神秘莫测。
他们便这样寒暄了一会,不到两刻钟,顾裴玄便发觉视线有些模糊,紧接着便一头栽倒在了桌上。
而林月瑶那边则是早就醉倒在了美人怀中。
赖景辉起身站起,面无表情的看着侍从们推门而入,一个一个地将二人扛起,离开包厢。
王副官来到他身后,恭敬道:“大人,不知这二人如何处置?”
“还能如何处置?”赖景辉略侧过头看着他,眉宇间有几分厉色:
“你还想杀了他们不成?”
王副官闻言连忙将头低的更低:“属下不敢,属下无非是觉得那中尉实在可恶,仗着是天子近臣便这般折辱您,实在应该给些教训。”
“这有什么?”他嗤笑道:“若换你是天子近臣,你必定也会如他今日般折辱比你地位低下的人,不过世人之恶罢了,有何好计较的?”
王副官的小心思被戳破,不由得涨红了脸:“属下不敢。”
赖景辉懒得与他接着扯下去,沉声问道:“府上他们的人呢?”
“回大人,都已经喝醉了。”
“好,不必把他们都灌晕,留一两个清醒些的,免得明日他们起疑心。”
“是,属下已经派人回府搜查了,也派了比往日多一倍的士兵看守城门,确保那人绝对逃不掉的。”
“嗯,”赖景辉忽然陷入了片刻沉思,接着便道:“那楚小姐的房间就不必搜了。”
王副官闻言很是惊愕:“可是大人——!”
“那是那皇帝小儿中意的人,未来很有可能当上皇后,我已经派人拜访过齐鲁的楚家了,与他们打好关系有利于我们将来回京。”
说罢,他目光锐利的盯着王副官,再次警告了一遍:“那个小子务必抓住了,不然——”
王副官一下便将头磕在了地上,四肢伏地地说道:“不然属下的命,就任由大人处置。”
赖景辉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满意,接着便抬脚离开了。
夜色渐深,街上巡逻的官兵列成一队一队的,在洛阳的大街小巷中到处巡查。
赖府内,楚静姝在香云和香兰的搀扶下泡进浴桶,多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香云拿着澡豆,轻柔的为她清洁皮肤。
“呼——!”
忽然间,窗口处有一黑影掠过,香云以为是被风吹动地衣服,便没有多加注意。
一眨眼,那黑影直接蹿了出来,一把便将香云制住,香云本想呼救,却被那人伸手死死捂住了嘴巴。
“唔!唔——!”
香云的心中顿时便被恐惧与惊慌占据,往日里看得采花贼杀人埋尸的故事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好在香兰察觉到这边的动静,本以为是香云又把东西打翻了,抬脚走了过来:
“香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