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幽夜的眼眸中一片漠然，没有一丝一毫怜悯。

才十天她就受不了了，那些惨死的人比她痛苦百倍千倍，她这样什么时候能还清呢？

不，一开始就还不清吧，定罪也是妥协的结果，什么背叛，她该背负的是杀人的罪名。

“雪家的小贵族？”

雪幽夜转眸，不远处一个青年女子挑起眉，似乎有点意外看到他。

雪幽夜的目光落在她的袖口，一朵深蓝色的七瓣玫瑰。

“夏新麦。”

夏新麦叹了口气：“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你在这里碰到我并不奇怪，我本来就是负责押送并且监督元绯服刑的贵族，而你为什么不在头鲸星系团？还有你在蛮荒边界受了重伤，这没几天就好了吗？”

夏新麦面对雪幽夜有点不友好的态度，再次挑了挑眉，也没有计较：“我们好歹也合作过，你这是拿我当犯人审吗？”

“当然不是。”

“喂，雪家的小贵族，你跟我堂妹很久没见了吧？”

雪幽夜微微皱眉：“我和她……不熟。”

夏新麦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好吧……我只是想来看看那个让浮淯王毁了抹香星系的元凶，还没死，有点失望。”

“清沙王并没有判她死。”

“你还挺古板的。”夏新麦笑了，“在这个世界上，意外随时可能会发生。”

“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好吧，希望你能一直这样。”

夏新麦的瞳眸透出厉色，雪幽夜与她对视了一眼，分毫不让。

雪幽夜瞥了夏新麦一眼：“你怎么知道我会一直这样？夏家的贵族。”

夏新麦面色不变：“你这性格还真的和雪见星说的不太一样。”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姐姐面前我永远是那个乖巧的弟弟，可能会叛逆，但最后还是会听她的。”

夏新麦闻言发出一声轻嗤：“看来雪见星对自己的弟弟有滤镜，以为是小白兔呢，没想到是披着灰色外皮的毒蘑菇，呵……也是，你如果真是像小白兔，在危机四伏的丛林里是活不下去的。”

雪幽夜突然道：“那，还合作吗？”

夏新麦看向身边的雪家新贵族，目光复杂却没有回应。

“一年适应期结束，你调离了之前掌管的星系团，选择了头鲸星系团，”雪幽夜目光落在了夏新麦的脸上，缓缓问出，“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夏新麦的目光放空：“还能为什么，刚好头鲸星系团大贵族死了，需要一个新的……”

“前任头鲸星系团大贵族战死，他并不是夏家的贵族，也不是其他权贵家族的贵族，他是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很优秀的贵族，你认识他？”

“……认识。”夏新麦皱眉抬手似乎想要结束这段对话，“行了，我要走了，你的秘密就留着吧，那就是永远的秘密。”

说着，夏新麦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元绯，他们所在的位置还算隐蔽，元绯并没有注意到有两位贵族一直在这边。

雪幽夜嘴角含着笑容：“我以为你还很恨呢，你在蛮荒边界的表现让我有那种错觉，还真是抱歉了。”

夏新麦唇边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终于是没了，她的面色阴沉下来：“你说什么？”

“我说抱歉。”雪幽夜面上笑容不变，夏新麦瞪着他。

“别这样看着我，我有点害怕呢……”雪幽夜笑道，“平民总说时间可以抚平一切伤痛，都十多年了，很多事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夏新麦的脸就好像刚从冷冻柜中拿出来那般冰寒：“雪家的贵族，你似乎以为自己很聪明，可是有一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

“或许吧，我的名字是雪幽夜，夏新麦，你愿意跟一个还算聪明的人合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