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祯好不容易说服苏苏打消念头,把器具收起。
苏苏去放好木匣的间隙,他俊美的脸上如释重负吁出一口气,后背衣裳凉凉的似乎是全湿透了。
刚才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说他们现在感情正浓,不该让这些肉`欲的享受去削薄了他们这一刻浓挚的感情,所以,今夜两人必须睡觉,好好休息,要她打从心底知道他是一个真君子,从而铭记这一刻他对她的感情。
本来他就要离开这屋子各自睡各自的了,扶拐杖走到门边,苏苏一句“你这么早就走秦妈妈可能会安排我悄悄接待今日竞价第二名的客人”成功把他拉回。
没有办法,只能同她同室而眠了。
“那...我去矮榻上睡,你好好休息...”
李隆祯拄杖往十步开外的春凳方向走,发现那不是一张普通的矮榻,而是...
他不敢再去想对应的壁画,继续往屏风后的方向走,发现那也不是一把普通的椅子...
他沉默了,那边的姑娘又大又亮的眼眸一直盯着他看,有些忍俊不禁。
他突然感觉她是故意的。
“阿桢,你快过来睡呀,我们也不是没有躺一张床睡过,快过来吧,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会觉得你是真君子,我会铭记我们感情的。”
他突然有种错觉,觉得这姑娘可能也不那么傻,有可能是装傻,还找他乐子,可他并没有证据。
“好。”
他像一头无处可去的小狗似的回到她身边来,扶杖坐下。
一同躺上床,她圈紧他的腰睡觉时,李隆祯脑瓜子嗡嗡的睡不着。
是这满屋的淫`秽`情`色让他难以入眠,是这青楼女的轻`佻举止让他难以入眠,还是她刚才说了那话之后,让他对她厌恶得胸口酸胀难以入眠?
就在他翻来覆去卧不宁的时候,边上倚着他睡的姑娘黑漆中睁开一双含笑的眼睛,仰头俯贴他耳边轻声道:“忘记跟你说,解腰带和练器具,还有各种技艺都是用绢人娃娃练的。”
她说完的那一刻,他感觉耳边清静了,胸口不酸胀,人也不别扭了。
苏苏把手按在他平稳的胸口上,很快沉沉睡去。
不过没多久,李隆祯又开始苦思起来。
不对啊,他如今要演一个爱慕着她的男子,心上人对这种事熟练,理应吃醋问上一问的,他如此讳莫如深的,怕是才有问题?
·
李隆祯待到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才离开。
早上月霜进来看她,焦急地问她昨夜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苏苏在铜镜前梳着长发,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激动和欣喜。
也不是不高兴,就是模样看起来很平静,看不出来昨夜是跟心上人如愿以偿待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