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萧佑川古怪的表情就能看出,太子庆功宴是不该在市井酒楼里筹备的,宫中自然会有宫人安排大肆设宴。
要设也应该是设宴在皇宫中,在明月楼里随随便便铺开筵席,算怎么回事?
这时,坐在主席桌上的太子殿下也看到苏苏了,他今日穿一身水蓝色锦袍常服,头戴白玉冠,腰勒黑色配玉石革带,显得人俊逸清朗极了。
饶是苏苏看过他无数遍,也毫不影响她此刻仍喜欢观赏他容貌。
等他走过来时,苏苏已经意识到自己逾矩,连忙低下头,“小的...参见太子殿下。”
李隆祯皱眉,“这称呼不妥,你该自称臣妾的。”
他的话一出,一些耳尖的官员便忍不住往苏苏方向看。
苏苏自然是不敢应他的,只能一直低着头侍立在旁。
李隆祯便在自己座位旁加一个位置拉她坐下。
苏苏不敢坐,只能退后几步跪到:“殿下,请饶了小的吧。”
太子脸色难看,阴沉得像暴雨前的天,在座原本聊天谈话的官员顿时变得雅雀一片,都在朝这边望来,整个大堂变得针落可闻。
“过来坐,不要让孤说第二遍。”
李隆祯压低声量道。
苏苏感觉气氛吓人,便也不敢悖逆,只得走过去,一走到他身旁,被他大手一拉,就坐定在他旁边的位置里。
然后,看着太子殿下脸色和缓,大家才再次气氛活络起来。
苏苏从不敢相信,当初自己在妓院后巷捡的孱弱温和的男人,会与眼前这位一个脸色就能让一众朝臣噤若寒蝉的男人是同一人。
坐下后,苏苏估量着这一次太子在明月楼设宴的大致进账,和上回她让李璞正列单子所剩的账目,在桌下轻轻用手拉了拉李隆祯的衣袖。
李隆祯被她这状似亲密的举动抚平了连日来的棱角,“嗯”了一声回应她时,是他也始料未及的温柔。
“怎么了?”
“殿下...以后,你都可以来明月楼设宴,明月楼不收你钱。”
他听后眉头一皱,“孤可不是会花自己女人银子的人。”
“明月楼挣的钱还很大一部分都得给殿下的,给李璞正来京城筹办酒楼的那张银票,不是殿下的吗?”
他还连她的字迹都模仿得让人难辨真伪呢。
李隆祯笑笑,“你不是怪孤把你困在京城?”
“小的没有...”苏苏连忙道,话说完,想到他会不高兴,连忙又道:“我没有,苏苏没有。”就是没肯...自称那什么臣妾。
“不要再说小的就行,像以前用我就好。”他用指腹轻轻印了印她额头。
“嗯,好。”她点头,然后又道:“殿下没有强迫我去京城,只是给我安排了在京城更好的生活,要不要来京城则是我自己的选择。”
她昧着良心讨好道。
“想知道你的月霜姐姐在哪吗?”李隆祯道。
“不着急,”她摇摇头,“殿下定是给姐姐安排得很好的,眼下我只要经营好明月楼,不丢了殿下脸面就行,那些不急的。”
“是吗?”他好笑地看着她掐紧拳头握了一把汗的手,
“不着急那你这戏演得还挺好的。”
他用两根手指把她拳头提捏起来道。
苏苏眨了眨眼,松开拳头把手背在后方擦干汗水,低头道:“殿下...过奖了。”
李隆祯看透不说透,盯着她看了一会,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交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