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受到什么了?”
“很遗憾。什么也没有,这就是问题。”
道路尽头,山石阻了前路,石壁浅浅的凹出,摆着一尊腹部破损石佛,里面似乎装着什么。生蛆的尸体吊在两侧的树上,不断散发出恶臭。
“只有两个,剩下的一个去哪了?”夜行思戴上口罩和手套,折下两根树枝,“你们把尸体拿下来看看,我去翻翻里面有什么。”
从石佛里面看,上面几乎全都是断裂的刀片,夜行仔细翻找:“断刀,断刀,断刀,眼珠……?”
夜行用树枝往断裂刀片中的空隙轻戳,柔软的触感让她深感不妙,怪不得越靠近那股恶臭味反倒更重了,想必剩下的那一具尸体就在里面。她拿着陌刀,比划着位置。现在要让这个肚子破损变得更大,方便把东西给弄出来。
破空声骤然传来,夜行本人下蹲,手腕一翻向后劈砍。背后人向上一跳,避开的又向下砍来。
刀刃彼此相撞,金属撞击声尖锐又刺耳,明明都拿着武器,却仿佛野兽死死地咬在了一起,很快又彼此后退,方向倒转变成了面对面。
短短几秒钟,这场彼此的试探才刚刚结束,两刃站立在夜行身后,警惕地盯着黑衣人。
祂轻笑一声,伸手打了个响指。夜行。这时才终于明白那种自始至终存在的危机感来源于何处。道路两侧,突然出现的时间溯行军对他们虎视眈眈。
“哇塞,这回真是死路了。”夜行喃喃自语。
黑衣人穿着一身黑袍,脸上戴着面具,遮的严严实实。闻言笑得前仰后合,闷闷的笑声是电子音,分辨不出男女:“你还真是老样子,一样的这么有意思!”
“朋友,我可不记得认识你。”夜行皱眉。
“不,你不是早早认识我了吗,或许这个名字你会更熟悉——蜻蜓。”
“怎么样,这个初登场你满意吗?”
“太棒了,建议下次在监狱出现。”夜行诚恳回答,早知道就该多带一点刀男来,谁能想到在外面还能遇到这么多时间溯行军。“别告诉我,你为了这个登场跟了我一路。”
“我还没有那么变态啦,顶多只是你刚好跨过了那条结界线时在,不过隐蔽效果看起来还不错,你没有发现呢。”
“……这完全没有好到哪里去啊!”夜行无语。
虽然两人聊天气氛正好,但手上的动作没有越发凶狠,完完全全都是奔着杀死彼此去的。药研和髭切身上的刀装都已经完全损坏,就连御守也彻底坏掉了,顾不上太多,夜行绷紧一根弦,灵力源源不断的输入,一旦他们重伤就立刻修复。
但战斗中这片刻分神就足以让对方给给她的喉咙添上一道口子,头发被割了半截去,倒也不致命,毕竟夜行的灵力还没有枯竭。
等到战斗结束,两人都没讨着好。借着打斗变换位置,时间溯行军已经在两刃的努力下和她抽空挥出的刀锋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蜻蜓’那身黑袍七零八碎,而夜行即使能够快速愈合着伤口,脸上也留下了几道没有感知到的伤痕,直到伸手一摸,才发觉自己流血了然后治愈。
“哦,你总是用这东西作弊,打得真无聊。属于我们的战场不在这里,下次见,小季。”
夜行并不意外对方能够喊出自己的姓氏。只是喘了两口气,在对方开启的时空通道闭合前,挥出一刀。有了砍到实物手感,就连陌刀刀刃因此断成两半都没那么让人觉得糟糕了。
“大将,那是……”药研惊疑不定,他刚刚完全插不上手,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敌人。回去还得写报告,这家伙出现的真不是时候,烦人。”夜行啧了一声,剩下那一半刀片是别想找回来了,只好摸着刀柄感叹,“感觉刀匠又得骂我了,长青已经重锻过六次了。”
“那家主为什么不换把新的?”髭切问。
夜行白了对方一眼,:“趁手的武器怎么可能说换就换啊。”
“这也很不错,也就是说家主是只要武器顺手就不会换的类型呢。”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药研——小药——”
“怎么了,大将?”
“待会去一趟万屋!不带这个谜语刀玩。”
“好的。”
髭切:“诶,家主真是冷酷无情。”
“是的,我就是个冷酷无情的女人。”夜行毫不犹豫地回答,她头也不抬的编辑行动报告。
夜行说到做到,把刀送回国特局委托林姨帮忙送到刀匠那里,回家换完衣服就把髭切赶回本丸去了。她还惦记着没吃上的烧烤,想到本丸的刃数干脆订了一整批食材和烧烤架送回去,然后才拐进了卖御守的小店。她原先是没这个需求的,毕竟自家本丸向来是金刀装管够,一中伤就回来修,御守用到的次数可以说是根本没有。
要不是遇着蜻蜓了,她根本不会有这个想法,要知道就算和博多那边算过价格,也知道依本丸财政人手一个没什么问题,但花出去的时候还是一阵肉疼。
夜行在心里骂着蜻蜓,装作若无其事的把新出的桃·御守硬塞给药研藤四郎。
只是给最喜欢的刀剑买个独一无二的御守,没什么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