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火大的语气。
夜行活动着手腕,习惯性去摸刀柄:“炸了大使馆从公职人员变成罪犯也是一种突破哦。”
“年轻人的火气别那么大嘛,这也是给你刷声望的一种手段哦。”
“我不需要。”夜行语气中隐含着怒气,她还想在说些什么却又被打断了。
“——这不重要。明儿有个巡视大使馆管理范围内的本丸的任务,主要是为了防止虐刀事件,需要有人压阵。”
夜行给气笑了:“大使馆没人了?”这么明着来糊弄她。
“有是有,灵力到你这个程度的在战场上出力,没到你这个程度各有各的事干,难不成还得去找普通民众吗?”
“行。”夜行咬牙切齿应下。“别有下次了。”
药研藤四郎和另外三刃有一搭没一搭的谈着话,带着忧虑盯着那边。他家大将情绪一向稳定,像这样能从表情上来看就像气狠了的样子,是从没见过的。
“大将,医疗组似乎还没来。”
“……”夜行长舒了一口气,“不能再拖了,别人靠不住,先把你们的审神者立刻带走送去医院。”
两刃应声而动。
夜行没有跟上去,盯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说我要不真弄个炸弹怎么样?”
药研藤四郎一本正经:“铳兵手上铳枪的火药大概只能用来烧,真要做的话恐怕不太好搞。”
“你还真考虑啊。”夜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向上一拉伸,“呼……”
“不问我要炸哪里?”
“我不懂你在担心什么,但大将是不会错的。”药研藤四郎这话说的笃定,粉紫色的眼睛和她对视,带着点非人气。
夜行浑身震了一下,那无处发泄的怒气现在都散了个干净:“你好可怕。”
她自己都不敢打包票,未来的事太虚无缥缈。是非对错先抛到脑后,夜行只会思考自己目前能做到的事。好吧,如果药研只是哄人的话,夜行确实被哄到了。
地面还算干净,夜行找了块草地坐下,朝他招手:“来,趁现在得空,我梳理一下思路。”
“既望肯定是谋划着什么,国特局那边会知道吗,可能会可能不会。既然能当上大使馆负责人,那品德应该是过关的。”夜行喃喃,手指在刀柄上画圈。“可什么样的事,非得冒着这种风险让我收获民望不可?”
“一个需要名望的位置?”
“也许,但我觉得不全是。之后再议吧。”
“医疗部来的太慢了,要么是根本没接到求助,要么就是被拦下来了。会做这事的人太多了……唉,我讨厌搞政治。”夜行遥遥望着天际线,说着说着又叹了口气。
“我才十九岁,怎么年纪轻轻就要思考这种鬼东西。”
“信长公一开始也很年轻。”
“这哪能一样,人家有一统天下的野心,我什么也没有。”
“不要名利,那大将想要什么呢?”
蜻蜓伏诛,每个任务都顺顺当当完成,然后再腾出空来写论文,努力混到一个毕业证。
再然后呢?
往国特局吃上一辈子的铁饭碗,当个听从命令的士兵?反正只要有蜻蜓在,他们总得让她上场。想到这,夜行手上的动作停下来了,突然迫切地想要用握着的短刀砍点什么。
她到底想要什么呢,夜行总觉得自己是空茫茫一片,就这么按着世俗常理前进,向前去,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