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李茂走了进来。
“竟然是你!”郑洪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么做?”
“待我不薄?呵,我不过是你身边养的一条狗罢了,你出去惹了祸,可打骂从来都是落到我的头上!”
“这也就罢了,谁叫我生来就是个奴才命,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将主意打到灵儿身上!她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郑洪涛冷哼一声:“别把你自己说的那么伟大,当时你可是在我身边。”
李茂低下了头:“对,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接着他看向余笙:“大人,这件事我才是主谋,钱小姐只是受了我的逼迫,你抓了我吧,我愿意承受任何代价。”
钱朵朵平静无波的眼里闪过一丝动容,她对着余笙道:“大人,事情正如你所说,我为了给灵儿报仇暗中联系上了郑洪涛身边的小厮,利用他对灵儿的感情胁迫他帮我做事,一切的过错全在我,还希望您能对李茂网开一面。”
李茂眼里闪过一丝焦急:“大人——”
话还未出口就被钱朵朵打断了:“大人,民女只有最后一个请求,请您一定要找到灵儿,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家。”
说完,她猛地转头看向李茂接着道:“你一定要好好对她,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钱朵朵恶狠狠地盯着他像来索命的无常,但眼尾却是落下了两行清泪,李茂不由得被她的气势震了震,一时竟说不出一句话。
郑洪涛在一旁道:“你们两个都别想好过!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谋害小爷我!”
钱朵朵不理他,只是用力地朝余笙磕了磕头:“大人,求您成全!
余笙并未回答,而是看向郑洪涛道:“你将孔灵儿掳进府后对她做了什么?”
郑洪涛大声道:“我真没对她做什么啊!那天我本来想好好宠幸宠幸她,可那个小妮子忒不识好歹,用花瓶把我砸晕后自己偷偷跑了出去,后来就再也没看到过她。”
说着郑洪涛拨开了自己脑后的头发,露出一个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你们看,这就是她给我砸出来的。”
这个说法与余笙想的大差不差,孔灵儿消失肯定是因为在郑府发现了什么,并且与赵挽梨背后的人有关。
余笙这么想着,嘴上却是道:“郑洪涛强抢民女证据确凿,按大瑜律法应杖一百。”
郑洪涛不满地反驳:“都说了,我没对她做什么,就只是带到我家而已,这不犯法吧。你要是不信我府里的下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余笙当然知道他们可以作证,也知道孔灵儿的失踪和他确实没什么关系。孔灵儿从郑府离开的时候恰巧被一个打更人看到了,不过……
“□□未遂,再加五十大板。”余笙继续道。
然后无视郑洪涛的嚷嚷,对着两旁站着的衙役道:“还不快带下去。”
贺知砚看了看一脸愤愤不平的郑洪涛,体贴地问:“郑公子可是有什么不满意的?”
眼见着贺知砚的拳头蠢蠢欲动,郑洪涛脖子一缩,都不用衙役出手自己就马不停蹄地跑了。
贺知砚又瞅了瞅台下的两人:“那他们你准备怎么办?”
余笙表情没什么变化:“该怎么办怎么办。”
贺知砚往桌子上一靠,挑眉问他:“这么狠心?”
余笙:“那依你看来该怎么办?”
贺知砚随手拨了拨笔架上的毛笔:“我啊?”他状似沉思地想了想,然后继续道:“我会把他们全放了,还要送他们一个有情有义的牌匾。”
余笙很轻地弯了弯嘴角:“那你就想吧。”
说完也不理会贺知砚什么反应,对着堂下的两人道:“钱朵朵、李茂杀人未遂,按照大瑜律法应仗一百,但念在主动自首的份上,从轻发落杖五十。”
“你们可有什么意见?”
钱朵朵释怀地笑了笑:“没有。”这个结局比她预想地好太多了。
李茂却道:“大人,我愿意代钱小姐受过。她本就体弱,这五十大板会要了她的命啊。”
钱朵朵有些无所谓:“死了就死了,我不想再欠什么了。”
李茂瞬间急了起来:“那你让灵儿怎么办?她从来不觉得你欠她什么。”
钱朵朵低垂着眼睛,并不回答。
眼见着两人在此争论不休,余笙开口道:“带下去吧。”
衙役愣了愣,似乎也没想到余笙竟是如此的狠心。他有些怜悯地看了钱朵朵一眼,但还是将人带了下去。李茂还想说什么,却被余笙给打断了:“不必多言,带下去。”
贺知砚看着两人跟个小苦瓜一样,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说着他朝余笙眨了眨眼:“保准让你们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是吧余大人?”
余笙对此不置可否,贺知砚也不介意,只是给了那两人一个安心的眼神。
大堂里安静下来,待其他人都离开后,贺知砚就有些肆无忌惮起来了。他一只手撑着椅子缓缓靠近,将余笙圈在自己怀里:“刚才怎么不说话?”
余笙的身体放松下来,随意地倒在椅背上:“你不都知道了,还说什么?”
贺知砚勾了勾嘴角:“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吓人的爱好?”
余笙:“总得给他们点教训。”
贺知砚挑眉问道:“你觉得他们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