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自从收到老师那通电话后,他就已经来将小孩接去医院,进行了冰敷一系列操作,在回家途中,又收到周祈的电话。
称他养母带着一群人,在跆拳道馆和老师对峙,并且林安栀也来了。
登时,就回转方向盘,往其他地方开去。
此时的余矜萌不管怎么哄,心情都不大开心,只是一个人抱着零食,在角落吃。
见她这副情形,余归燃只得伸手夺过薯片,附带称:“受伤了还吃辣的?”
小孩闻言更不悦了,也不怎么理人,端起小胳膊,去看窗外,一言不发。
“可能是我们太慢了。先开车吧,回去再说。”林安栀只得打圆场道。
开车过程中,她转头看了一眼角落的小女孩,神情变得有些哀思,似乎心里藏着什么事。
她打开手机,找到已经付完钱订下的游乐场门票界面,大概就能想到,她为什么不开心了。
林安栀将手机熄屏,全程也没再说什么,直到车安然停在她家小区的车位。
解开安全带的刹那,见驾驶位的男人也是如此动作,她便有些愣神:“你干嘛?”
显然,她还没反应过来,因为昨晚醉醺醺,被男人扶至车里的时候,没怎么清楚听到“家教”的相关言论。
此时,后知后觉地脸红了起来。
她没急着开门,而是在座位上平息脸红。
仿佛一切都不对劲了起来。
等开门的微风刮了进来,裙摆被轻卷起涟漪,极白的肌肤,以及膝盖前那个红印,都让她觉得这一切更加不可思议。
侧了头,见男人正在车外,将余矜萌抱在怀里,身旁还跟了个林庭唯。
余归燃垂了垂眼睑,问:“还不出来?”
分明是轻松平稳的语调,可掉在她心里,就是莫名苏感。
整理好神色须臾,她便跟随下了车,男人分明怀里还抱了个小孩,但拉她胳膊的手,就是带着令人安心的力度。
上电梯之时,见到角落有根吸管,林安栀没忍住说了句:“怎么又有,是同一个人丢的吗?”
听闻这话,余归燃轻皱了眉头,也看去那个地方的垃圾,是根黄色的吸管,被人折了弧度,在最边边放着。
“有给物业说吗?”他提醒了句。
林安栀此时懒懒散散将头靠在他肩膀,带着个粉色鸭舌帽,鼓了鼓腮帮子,无所谓地回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别人也会举报的吧。”
她向来就是这么一个性子。
就跟她分明在舆论中心,却总是置身其外,是同样的道理。
偏偏他正相反,一点风吹雨打,就会在意很久,从前或许是埋在心里不愿面对,但这次正相反,直接提道:“待会给物业打个电话,报备一下。”
林安栀盯着不断滚动的楼层屏幕,随口应答了句:“好啦知道了,我这操心的男朋友。”
余归燃喉咙含着沙哑笑了声:“那你可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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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栀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显示快下午五点。
放眼望去,男人正在书房里给小孩补习编程工作,而余矜萌则是独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自从回来后,小孩从没主动跟她说过一句话。
而且以前看动画片会有的欢笑声,也全都消失不见。
想来,是心态真的受到了影响。
她关上写小说的笔记本电脑界面,起身去卧室,把她尘封很久的名片拿出来。
同理,也是模特经纪的名片。
林安栀在大学起,便接到过很多类似工作的邀请,她五官长得非常出挑,又有少女水蜜桃的感觉,加上身材匀称,哪里都符合网图模特的标准。
不过就是因为当时舍友们的那句“这个职业确实赚钱啊,但是水很深,谁知道会不会勾结些生活混乱的人。”
至此,她便放弃了这个工作。
而现在为什么找出这张名片,是因为这个经纪人是她母亲推荐的,在圈内混起了名声,手里资源非常多。
不止模特行业,还有涉及娱乐圈的时尚资源,也特别多。
加上余矜萌一直有个喜欢的男演员,她便想了此招数,想让对方帮个忙。
电话打过去以后,先是安静了一会,只有短短两句不像是跟她说的话:“先把药吃了你这个丑八怪,不然别想再套我话。”
陈岁喻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就回到自己的病床,远远看去,隔壁那里躺了个额头上起包的男人。
她无语笑了声。
也是头一次见这么傻的,脚打绷带还急不可耐想跑,结果头撞到床脚,又长了个包。
这才回神过来说话:“小栀是吧,我之前给你备注过,怎么,找我有啥事?”
女人一袭干练的病床服,四肢纤细,头发齐耳,五官端正,还有种偏异域的长相。
林安栀被这进攻十足的语调吓得差点没拿住手机,硬生生给接住了。
从前就听说过这个化名“阿狸”的人,在圈中雷厉风行,尤其是挑模特的眼光,紧跟潮流又非常有个人独识。
待稳住心神后,她继续说道:
“有个小忙,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