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完床,她气息更紊乱了。催情香作祟扰人心烦,她不想看见珩槿,更不想动弹,促使身体加速吸收催情香,索性,躺在睡榻上闭眼休憩,静等女人前来。
静躺着,身体是好受些了,可精神,却备受困扰。
她烦躁的弹坐起身,看着缩坐在床尾,比她难受得多的珩槿,计从心来,开始以通灵传音,给他讲鬼故事。
由于珩槿这家伙,寻常的鬼故事根本吓不到他,所以鸢璃开始现编。故事虽不惊悚恐怖,但却刺激提神。
难挨的一夜过去。
鸢璃因昨夜编鬼故事用脑过度,而沉沉睡去,深受催情香所扰的珩槿连眼都不敢闭。每当他闭眼,凡间与她夫妻缠绵的欢好过往就不断在脑海浮现。
他只好睁眼在她床尾坐了一夜,以背诵兵法典籍来分心,并时刻注意着动静。
尤其,是那几个一直被困在这房里的魂魄动静。
故而,当门外传来细微动静时,他便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及时将鸢璃叫醒,演着被饱受情欲折磨和纵欲过度后的疲惫。
女人带着两个鬼童子推门而入,此刻,两个鬼童子已呈双脚离地且逐渐透明的魂魄状态。
“你就这么有把握我能怀上身孕?急不可耐地毁去他们的肉身,提为阴魂。你可知?此等恶魂,很快便会惊动阴差前来拘魂。”
女人听后非但不慌,僵硬的脸上,反而挂着带有嘲讽意味的淡笑。
“他们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你要是敢伤害他们,我必然带着你两个孩儿一起同归于尽。”
“少痴心妄想了,你没有与我孩儿同归于尽的选择余地,愚蠢的女人,你真是搞不清自己如今的境地,还竟敢威胁我?”
“他们两个阴魂需要我这个母体,鬼胎在我腹中,我没有选择余地难道你有?”
“你是母体?哈哈哈,对,你是母体,但也就,只是母体罢了,我,才是孩子真正的母亲。放心,如此英俊的两个夫君,我怎舍得伤害他们,自然得好好款待。至于那位贵客,你也别妄想他会来救你们了,他现在,已经在城主屋里了。”
两个孩童阴魂牵着手,朝鸢璃腹部猛冲,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
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招呼两个沮丧失落的孩儿回到她身边。
她蹲下,耐心安抚他们道:“还记得母亲保证过什么?一定能成,只是新妈妈的身体需要时间,哪怕等上六天、十天,你们才能附胎,也实属正常,不要灰心。”
经她安抚,两个孩童阴魂一扫脸上阴霾。
女人从柜中又摸索出半截使用过催情香,将其点燃,放置好悬垂于香顶的微开白花花苞,她便反锁房门离去了。
两倍催情香,浓郁得珩槿和鸢璃的理智,近乎处于随时崩溃的边缘。
意识到不对的珩槿,当即隔着衣袖,拉过她的手指咬破。当他的唇瓣触及她指尖肌肤的瞬间,干柴烈火的两人身体都明显一颤。
好在,指尖血流出的瞬间,她的眼神就清澈了许多。
珩槿也连忙抬手咬破自己的手指,好恢复些许神智。
鸢璃对珩槿通灵传音怒骂道:“该死的坏女人!就算是凡人给猪下药催助配种,也没下这么猛的吧!”
“我去熄掉,你用被子捂严实了,切莫让汁液溅到你身上。”
“既要将计就计,就别节外生枝了。我连禁果都吃了,区区催情香,我忍!你……还能忍吧?”
“能。”
“珩槿,我昨晚又做了两个噩梦,很混乱的噩梦。先是梦见一对夫妻的亡魂站在榻上,直勾勾地俯视着我。我能清楚看见房里的一切,看见你,可我就是动不了。那个女人摸着自己的肚子,一直哭一直哭,哭声凄厉空灵,哭得我心烦意乱。梦快结束的时候,她两腿之间突然流了好多血,将她裤腿都染红了,画面一闪,我和她换了位置,她躺在榻上生产,满头大汗,似乎是难产了。我看着她咽了气,可她的肚子却突然开始动,爬出来了个血淋淋的鬼胎。那个鬼胎爬到我脚边,抓着我的裤腿往我身上爬,一直喊我母亲。”
鸢璃说起这个梦时,声音都在颤抖。
太真实了,她现在都还清晰记得梦里那个女人难产时的痛苦神情,以及,鬼胎出世后抓她裤腿往身上爬,喊她母亲的场景。
“你应是被这些污糟事和鬼故事吓到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一定道理。”
“你不必说安慰话哄我,你应该也觉得,这是真实发生过的往事吧?就在这间房,就在……这张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