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正好明天我有点事可能得耽误,咱俩换。”
林禹刚想说没问题就被别人抢了先,那人比他还急,扬声道:“谁也别跟我抢,我来我来,我来帮忙。”
这是那个语文老师。
林禹:“……”
调换节课而已,又不是什么好事,需要抢?
这时电话又响了,林禹的节奏突然变得快起来,周身充满紧绷感,说出的话也不由带出几分命令的意味,俨然把这三位当成自己手下的人:“你们看着调整,结果发我微信,过后还你们。”接起电话的一瞬间脸上的温度又冷了几分,“对方到哪了?”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三十分钟到,你多久?”
“资料带好,细节发我。”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还穿着晨跑时的运动套装,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妈的没穿正装,来不及了,回头给我备几套各个办公室都放一套。”
“速度快点。”
等人彻底出了办公室,那仨争着要代课的老师一个个都露着星星眼:“好帅哦~”
杨昱轩:“……”
副科的出场率下午本来就高于上午,他今天下午本来就有三节,为了还那语文老师的代课,他一较劲下午一连上了四节。
第二天陆续开始还老师的代课,五班是老朋友了,三四节课一节物理一节历史,林禹一拍桌,都归他了。
这一下可愁死秋昭他们几个了。
“小的们,不要垂头丧气,林某人长得还算对得起大众,多看一节课你们不吃亏。俗话说得好,该来的总会来,那句话怎么说的,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哎呀我一来咱们班就感觉十分亲切,宾至如归呀。所以准备好了吗?这节课的提问开始。”
“林则徐虎门销烟的时间在哪一年?”
教室里噼里啪啦好一阵儿翻书声,林禹目不斜视,目光直指最后一排,那四人一边举手一边翻书,脸上急得都扭曲了。
“这么着急表现?那就秋昭来吧。”
秋昭起立斜着眼看自己兄弟,旁边三人把书都快翻得冒烟了,苦着脸摇头,没找着。
秋昭:“我、我不知道。”
林禹淡定道:“一圈。”
“太平天国运动是谁领导的?”
“我……”
“你?怎么你还是从那时候重生过来的?两圈。”
“鸦片战争时期签订的是哪部不平等条约?”
“南、南京条约。”
“时间?”
“1949?”
“三圈。”
“鸦片给我国所造成的危害,我也不为难你,你能说几条就说几条。”
“一,害人。二,上瘾。三,糟践钱。”
林禹:“……”
压抑不住的窃笑声在教室的各个角落中迭起,林禹随意扫了一眼立马消停了。
“考试的时候你就这么写,我也很好奇老师给不给你分。”
“就先三圈吧,你还有一节课的时间背一背,下节课我们继续。咳,换个人。也别举手了,旁边那个起立。”
和秋昭并排着站起来一个。
“科举制度最初建立是在哪个王朝?”
“秦始皇。”
“一圈。”
“盛唐时期的繁荣经济是历史上的一座高山,请问当时在农业上发明了哪几种生产工具?”
“铁锨,九齿钉耙。”
“两圈。郑和一共下了几次西洋?”
“七次。”
“最远到了哪?”
“欧美?”
“你问我还是我问你?”
“那就西班牙。”
“你是纯蒙啊,三圈。他七下西洋在历史上有何意义?”
“可能是就稀罕在水上漂?”
“四圈。他为什么要下西洋?”
“我又不认识他我哪知道?”
“五圈。旁边那个起立。”
一直有针对性把四个人问完了,一人赏赐了三五圈后,林禹翻开了书,淡定道:“好了,现在开始正常提问。”
后边站着的四个人:“……”
这下看戏的人们都缩起了脑袋,一个个都戳着书藏起来。甚至还有人叨叨咕咕:别叫我别叫我千万别叫我。
真逗。
故意翻着书没有立刻叫人,把教室的氛围拉得十分紧张,林禹玩得正上瘾,这时电话又响起来,安静的教室里一阵歌声悠扬,他摁了静音,本想掐断继续提问,可一看来电名字,挂不得。
斟酌三秒,拿起电话出了教室门。
“周董,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
“说这就太客气了,本该我请的,最近事多,忙得没顾上,倒是我不懂规矩了。”
“您说什么呢哈哈哈,太客气了,这样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中午我安排,您带着陈总他们一起,地方您挑。”
“好好好,我先自罚三杯,那中午见。”
三分钟的电话,教室里就乱成了一团,走廊里只有自己这个班嘈杂得跟炸了千万个苍蝇窝一样。
提起一脚把门“咣”地踹开,门在猛地弹开后又立刻撞回来,林禹一进门就看见整个教室的乱状,扭头的,窃窃私语的,探着半个身子要起舞的,更有甚者竟然还有在过道跑的。
林禹阴沉着脸:“挺嗨呀?”
秦望飞就是在过道跑的那个,手里还攥着几张纸,正往后排飞奔,孙羡之探着半个身子从自己座位趴到了后面第二排桌子,隔着一桌人似乎在抢些什么。
此时都像被定身术定在原地,僵着动作脸上十分扭曲。
其他人不管怎么样好歹还在座位上坐着,这俩人是要飞?
“手里拿的什么?都拿过来我看看。”
俩人手里都拿着一张纸,此刻全都心虚地背手藏到身后。林禹拎着孙羡之的耳朵往后排走,孙羡之哎哟哎哟了一路,走到秦望飞那另一只手也拎着人耳朵,把二人揪到后黑板那站着。
林禹阴沉着脸,也不说话,就伸着手等着。
那俩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敢掏出来,孙羡之哭丧个大胖脸:“老师您别生气,我可是班长,又是您最亲爱的课代表,您给个面子。”
林禹笑得不阴不阳:“我亲爱的班长和课代表也没给我面子不是?拿出来,还是要当着全班的面给读读?”
站着的俩人脸色顿时一个比一个惊悚,纷纷叫着:“读不得读不得,这可读不得!”秦望飞也假模假样哭丧个脸,“丢得可是您的颜面啊……”
怎么这里头还有他的事?
班里不知是谁突然“啊”了一声,仿佛恍然大悟,紧接着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动静纷纷跌出,林禹往后看了一眼没逮住是谁。
这动静,让林禹更好奇了。
“拿不拿?别逼我亲自动手。”
秦望飞哭嚎着:“老大你得保证你不生气,主要是别生我的气,因为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只是传到我这了,我还没来得急传出去就被你逮了,我老冤了您知道吗?!”
孙羡之也有样学样:“我只是好奇从别人那抢过来的,还没来得及看完,我也冤死了!”
到底什么东西?
沉着脸看着二人颤颤巍巍拿出来,两张纸上面的字带给他的震撼简直赛过第一次看见的时候。
那些情书!
怎么会跑这来?!
“你们敢偷拿?”
火气不可抑制的冲出来,俩人把脑袋都摇成了拨浪鼓:“不是我真不是我,我们也不知道谁拿的!”
林禹攥着拳头问:“其他的呢?”
孙羡之懵了:“还有?卧槽?”
秦望飞:“可能在别的班吧。”
“……”
怎么原来还不止一个班在流传是吗?
这他妈不严重了吗!
自从这些情书一出现老师对他就没有过好脸,这要再流传出去还不把他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