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算账原来才刚刚开始。
这一句过后林禹得脸色更苍白了几分。杨昱轩没有加大他恐惧的程度,下一秒用皮带点了点他的裤腰,淡淡道:“脱了。”
羞赧是不可避免的。
自从一开始趴到这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勒令只脱上衣的时候他还心存侥幸,以为老师看自己大了要给他留面子。
原来刚才不打只是因为没到时候。
林禹捂着裤腰,不但没解开腰带,反而摁着腰扣攥得更紧,嘴上已经开始讨饶:“老师,您看我都三十了,能不能……”
身后人声音得冷仿佛是从冰川上刮过来的:“在您面前我宁愿当一辈子小孩子,嗯?”
脸刷地爆红,自己发疯时赌气说的话在这时候被师长学舌怼得他无话可说。
他的意思是……不是……
“我想给你体面,你个混账东西自己不往人上长,那就怪不得我。”皮带再次在后腰那块点了点,这次耐心尽失,“脱!”
上身已经裸着,裤子要是再脱了,那真是……
尤其是这个样子还是在受罚,真是让人一想就浑身发烫。
身后的威压像一座五指山,包裹在他身边每个角落,逃无可逃。背上的伤疼得他恨不得蜷缩起来团成一团,可稍稍一动就是钻心难忍的痛。长时间压迫下形成的习惯让他识了时务,攥着腰扣的手,从紧紧攥着慢慢、慢慢放松,最后他强忍疼痛和羞耻解开腰带,可能是屋里有点冷,把裤子脱到膝弯的手都微微发颤。
囤部暴露在空气中,是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可当皮带放到臀肉上那一刻,记忆像开了闸门一样汹涌呼啸,痛苦又难熬的模糊印象在此刻无比清晰。
“从头开始,第一,听说你这个历史老师的职位来历不正,说说?”
我的天,竟然从这么早开始算?!
这两个多月的胡作非为在他脑海中一瞬间跟走马灯似的一幕幕闪过,这要是连这种小事都要一件一件算,那岂不是要算到明天?
一宿别睡了!
老师这股子火从那时候就已经攒着了吗?
那能忍两个多月,能经历了那么多事到现在才发作,真不知道该不该夸他一句耐性变好了呢!
他最初还以为是因为摔碎盘子才生气,现在才知道那个盘子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引线,连接了这从一开始到现在的所有混账事一起引燃,爆炸!
草,性命堪忧!
“老师,这种小事就没必要过问了吧……”
小声的,不以为意的,又不是那么有底气的低语让身后的气压蓦地低了几分。
“小事?你觉得这是小事?”
这种反问总是带着审视的意味,让人忍不住心下一紧。林禹赶紧改口:“不是小事,这是大事,是大事。”
“是吗?那你倒说说,这件大事你是怎么做的?”
这是要听具体的过程了。林禹本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很正常的事,可对方的语气让他觉得此事必须得慎重对待才好,不然后果很严重。
“老师,我知道这事儿被学校里的人们传得不太好听,其实事实远没有那么复杂,我是凭自己的真才实学进来的,考了教资,又是双博士学位,当一个中学老师学校愿意抢着要。”
这是真的,杨昱轩没有表态,皮带轻轻在身后点着,林禹的肉也下意识一抽一抽。
“岔口是出在进来之后,您的处分我之前听说过,但我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自然以为您还在高中,我进来学校后就直接进的高中,谁成想您不在那了,我就又申请往初中这边来。可校领导说学校不是你家,不是你想去哪就去哪,初中这边没有缺口,调动不了,让我按原计划走。我不同意,就找人动了下手脚,让人给我放行了。”
气定神闲的皮带这下直接抵在身后,给人十足的威胁感。身后人低沉的嗓音从上空压下来:“哦?怎么放行的?”
“这跟我没关系,是他们安排的,说是这边有个历史老师再有几个月就要休产假,自然把心思动她身上了。我当时也是想着,左右她也教不到这届学生毕业了,还不如一早就退下来,我去了也好接手。”
身后的皮带突然扬起来,林禹补救一样迅速说了一句:“是,我知道这个想法不对我错了您别生气。”
毫无真诚悔过之心,只是迫于责罚的压力才匆忙说出口的认错无端更让人火大,杨昱轩甩手就是狠狠的五下。
身后那两块肉登时就跟苹果一样变得又粉又红,林禹的眉间拢成一座山,屏住的呼吸在结束时才长长呼出来。
“林禹,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有钱有势了,就可以随意左右别人的轨迹?”
“我没那么想。”
“啪!”
“啪!”
……
每次起落间都掀起凌然的风,破空声犹如野兽在耳边嗥叫,火舌一样燎上皮肉,让人想逃。
这次打了十下才停。
身上刚刚冷却下来的汗再一次从每个毛孔中迸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