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还挺渗人的。
他们,已经算不得活人的他们,还能算得上是鬼吗?
我将眼前之景和记忆中的黑影于此比对重叠。
虽然毫无道理,只是一点普通的猜想,但,我是说万一,若他们不过是一座城池正背面的两种不同形态,能说得通吗?
我沉思起来。
“这些人早就死了,现在还能行动,全靠魔气的支撑,但也仅限于此了,他们算不上活着,只能重复固定的行为,就像是被设定好的傀儡一样。”像是猜出我心中所想,梅墨焓隔空指了指盛满炊饼的笸箩,“和这些物什一样,都被固定在了某一刻。”
“可刚刚去过的城墙那里就没有人啊,明明那里他们不是遭难了吗?按理来说,应该会有人不断的被墙砸住,留下痕迹吧。”此地的灵力记录也已完成,卫凌阳收起灵器,转头插话道。
“或许是因为不同地方的时间流向并不相同?所以城墙那里没有人,因为大家都在这条街上循环?”我摸着下巴,说出了我自己的猜想。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我在背面看到的平安还一直和我强调今天是除夕呢,可根据观测者给的情报来看,这里距离新羊城确立的新年,已有半月之久,时间根本对不上。如此一来,只有时间流速不同,各自沉浸在不同的循环中才能解释的通了吧?
虽然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我暂且先这么说服了自己,毕竟,这些正确与否还可以等着再去查验,而此时,有另一项我更感兴趣的问题十分想要问出口。
“话说,我刚刚就想问了,我们只记录灵力变化,不用净化这里的魔气吗?”我伸手指了指身后的炊饼铺。
刚刚的那片城墙就算了,梅墨焓拿我想知道的问题吊着我,我也就没太注意整个的流程,而眼下,虽然来到了梅墨焓口中的下一个地点,可他并没有告知我想知道的信息,依旧拿神秘人的消息吊着我——他是个坏蛋,我在心底骂了他一句,都说了再一再二不再三,在第三次被糊弄前,我决定先发制人,至少先搞清楚一个自己感兴趣的问题才是。
我还真想知道他们到底要怎样给渣渣兄收尾的。
是粉饰太平?还是秉公处理?
说实话,我很好奇。
“暂时还不需要。”卫凌阳摆摆手,“你的猜想也挺有道理,不过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吗?我眨眨眼,将目光放在一边来往不绝的“行人”上。
整条街上人来人往,如果两边时间流速相同的话,按照平安所说,那怎么也不会在街道上有这么多人,更多人的,应该是祭祀的地方才对吧。
平安可是说今天是祭祖的大日子啊。
想及此,我问道:“地图上有神祠吗?或者,祭祀的地方。”
“神祠?我找找……神祠,神祠……哦,确实有,不过那里没什么魔气,我打算最后再去那里检查。”
这就很奇怪了。
作为整个节日的重心,同时也是平安如此重视的地点,神祠怎么会一点魔气都没有呢。
“你在背面时还有看到其他人吗?”像是明白了什么,梅墨焓侧身看向我,问到。
“没有。”我摇摇头,将拿到的所有钱币一枚一枚的重新放回店家手中,“除了黑衣神秘人和平安之外,就只有一片花海,花的样子你也见过了,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说的并不违心,谁知道那些黑影还是不是人呢,除开神秘人,平安可是我在背面时见过的唯一具有人形的存在了,就这样,我也不敢确定他是否还活着这一问题。
“先去神祠看看,那里说不定会有我们想要的情报。”梅墨焓下定结论,拿出星盘,看向我,“准备好,我们要走了。”
……
再一次的,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把有关黑衣神秘人的情报敷衍过去了呢。
行吧行吧,反正总能知道,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反正人就在这儿了,他要是不告诉我,我一定会让他好看的!
主角在此这般立誓。
我很顺从的把手搭在星盘的边缘,抬头望向半空。
天边飘散着血红色的云雾,遮挡了淅沥的黑色细雨,在外边能看得分明的紫红色血球,到了新羊城之内反而看不分明,找不到其踪迹。
唉,真是麻烦。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案子,能拉近点我和界域人的关系,没想到越牵扯越多,就连当年初入仙界的事情都快被翻出来了,别一不小心把我自己给送进去,那才真叫完蛋呢。
也不知道梅墨焓有关黑衣神秘人的情报里,到底知不知道我们三个当年做了些什么,如果知道,我得考虑一下怎么洗脱罪行了。
毕竟,未经允许擅自杀仙人可是大罪,你没见渣渣兄就算疯癫成那样也只敢杀了一个城池的凡人嘛,当然,我这个被绑架的倒霉蛋就暂且忽略,毕竟生死存亡关头,谁还管规定不规定的,反正都是死,何不多拉几个垫背。
——自然,这不是我的想法,我只是揣测渣渣兄的思维来着,我的思想可是一直都很阳光积极健康的,冤有头债有主,我才不会做那种没品的事情。
我可没有在内涵谁。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