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步跑上三楼,准备再去求求梅筱竹,一上去就看见梅筱竹一身酒红长裙,推门进了林恪书房。
林锦闭上嘴,下意识跟了上去。
书房门把手鎏金制作,尽显富贵奢豪,虚掩的门内传出梅筱竹低低柔柔的撒娇声。
“老公,老爷子的遗产,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书房内,林恪一身西装革履,坐于红梨木办公桌后,脑袋后仰,靠着椅背,眼窝深陷,略有些疲惫。
前段时间,林烬染与北扶傅家继承人有摩擦,受了点小伤。
他和傅氏接洽,竟意外得知林氏与其早在几月前断了商业合作,与林氏交好的几大供应商都不再与傅氏往来。
行业内掀起大波动,他居然一无所知。
根据蛛丝马迹一查,竟发现这背后有亲儿子林烬染的手笔,还有远在国外侄子的身影。
失去大客户,他心中怒意翻涌,但他最近负责的项目波折不断,股东怨声载道。
他日理万机处理风波,没腾出来力气教训儿子。
想到老爷子的遗产,他眼底露出冷意。
“我再想想办法。”
梅筱竹上前,柔柔袅袅地替他按摩太阳穴,夹着嗓子柔媚试探道:“国外那边……您有联系吗?”
门外,林锦听惯了母亲日常打他骂他的暴躁母老虎声音,一听这声,抖落一地鸡皮疙瘩,本想马上离开,却听见林恪说。
“国外那边的意思,可以先和小染把婚约定下来。”
林锦脚步瞬间停住,心底掀起波涛骇浪。
婚约?
什么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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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枳第二天醒来,恰逢日光照进窗户,好心情换了身挂脖鹅黄长裙,哼着歌描了个淡妆,一双杏眼又黑又圆,灵动又娇俏。
为给陈导接风洗尘,林烬染今天包了个游轮,一行十一人,准备游轮趴体,并去海上冲浪。
苏冰夏几人高兴疯了,这他吗简直上流豪门待遇啊。
个个盛装出席。
游轮分上下三层,有观景台,有餐厅歌房,和休息室。
游枳和室友们一路吃吃喝喝别提多开心,特聘的厨师,做鱼虾蟹很有一手,鲜美多汁,咸甜肉嫩,果然现捞的最鲜。
几个男生坐在另一头慢悠悠喝酒打牌,有陈扉这个话痨和旁白自来熟在,热络的气氛就没降下来过。
直到远航至深水区,几人跃跃欲试去潜海,都是没经验的旱鸭子,虽有随船潜水教练,也没敢让下太深。
玩过一轮水,游枳嗨过之后有些脱力缺水,去二层茶水间找水喝,走到门口,却听见一阵低低的交谈声。
是陈扉浑圆激动的声音。
“那你还有什么好瞒的?她都知道你为她打过架了!”
“我就搞不明白你!明明做的好事,却躲躲藏藏不让小橘子发现,到底图什么?”
游枳脚步霎时一停,没有道德地定在了原地。
她一直知道,林烬染是有事情瞒着她的。
几秒后,室内传来林烬染低哑冷燥的嗓音,有些模糊:“还不是时候。”
陈扉语气像在质问,嗓门也大:“那什么时候是时候?你俩都在一起了,你还瞒着,就不怕她知道了一怒之下和你分手?”
“闭嘴。”
林烬染忽地暴戾冷斥。
半晌,他嗓音阴冷:“绝不会分手。”
“林家的事解决完,我自会和她坦白。”
陈扉像被镇住了,语气渐虚下来:“算了算了,随你。反正我不管了,五年前你就是这副死样,现在还是一样。”
五年前?
所以林烬染瞒着的事,是五年前发生的?
游枳眉头紧皱,心里呼叫陈扉赶快说,不要再打哑谜!
纤手也按耐不住地压上门把手。
他若不说,她进去问。
下一秒,茶水间内又响起陈扉义愤填膺地激动嗓音。
“要是小橘子知道你五年前,为了去救她的狗,被那帮混混打的半死!还挨了一刀,差点丢了命!”
“还瞒着她,被她误会责怪也不说!肯定会自责死的!你也考虑考虑她的感受吧?染哥。”
轰隆隆——
门外,游枳悬在门把手上的纤手脱力垂了下去。
整个人如遭雷劈。
定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自听见那句:五年前为了救她的狗,被那帮混混打的半死……
她的脑子就一片电闪雷鸣,被这句话炸的理智如齑粉粉碎。
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海风穿过游轮走廊,她像幽沉大海中央的一处孤岛,孤零零接受着海浪的冲击。
连想不声不响的离开,都没有了力气。
茶水间内,陈扉恨铁不成钢的声音还在继续。
“你好好想想吧。我觉得,你们之间,最不该有的,就是隐瞒!”
林烬染倚靠着冷白墙壁,心绪莫名涌出烦躁,揉揉眉心:“管好你的嘴。”
话落,他转身,修手搭上门把手,准备去找和室友玩水太嗨顾不上搭理他的游枳。
一拉开门缝。
对上一张面若白纸的惨淡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