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名扬大叫一声,将已经滚到手臂处的东西快速抓住看是什么——原是一团被可可泡透的纸团,还带着香,他满脸怒火回头看是谁?居然敢掷他。
一回头,就撞着查旬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神,他眼睑一眨不眨看着赵名扬,正在用湿巾擦手,白色的湿巾上沾满可可,不消说,刚刚是他掷的赵名扬。
这人不是节节课都睡觉吗?这节课竟然没睡。
“赵名扬同学,发生什么事了?”
赵名扬那声叫,打断了唐尧的回答,也引得全班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包括英语老师。问话的就是英语老师。
见是查旬,赵名扬那里敢吭气,他只拳头紧握,现在八中,他唯独不敢调歪的只有查旬,查旬胆大包天,我行我素,连他叔叔赵教导主任都敢气。识实务者为俊杰,赵名扬灰溜溜扭头回来,一满腔怒火也硬生生憋回肚子里,举手请假去侧所清理耳朵。
唐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回头扫看班里同学,诧异查旬这节课居然没睡觉,还有除赵名扬的狗腿子外,别的同学都在憋笑,尤其是班维旭,他笑得最灿烂开心。
等赵名扬清理好耳朵回来时,已经下课了,他从讲台上过时,见陈晓棠又扭头去和唐尧说话,他愤慨的悄悄撇了唐尧几眼,才回去座位,让班维旭滚回去,他要坐他这里。
班维旭高兴得像只兔子,用蹦,蹦回坐位,不过在经过查旬的课桌时,他背着赵名扬偷偷朝查旬竖大拇哥。
查旬又在埋头打游戏,压根不理睬班维旭。他从不交手机。
赵名扬刚一坐下,坐他前面的他的狗腿子就赶忙给他告状说他看到查旬打的赵名扬,被赵名扬一耳光飞在他头上,“老子没瞎,要你说。”
总算等到饲养时间。
陈晓棠收好书,立马约唐尧一起去食堂吃饭。赵名扬守在旁边,看着陈晓棠的脸色,随时准备接话。
唐尧说他带饭了。赵名扬嘴巴都快笑裂了。
陈晓棠一听,神色有些失望,不过片刻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又柔声细语说让唐尧带去食堂吃有伴啊!一个人在教室吃多无聊......
“能不能快点,要饿死了!”
陈晓棠话犹未完,查旬突然催促唐尧,他语气不太好听,可他那样子看起来又不像真饿得不行,因为他的神色慵懒,而且极其认真肘在课桌上打游戏。
从来他家那么久,第一次听到查旬催饿,唐尧意外,答应一声“好”,他想查旬可能是真的很饿,他便往储物柜去拿饭盒。
“你弟也带饭了?”
“嗯!”
唐尧微笑着回答陈晓棠,已经把装饭盒的袋子从储物柜拿出来了,跟昨天一样,袋子里装的是两个一高一矮的饭盒。陈晓棠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就被赵名扬见机拽走了,说人家兄弟要一起吃饭呢,咱们外人就别打扰了。
和昨天一样,唐尧把勺子用开水烫过了才连同饭盒一起送到查旬课桌上,“今天还要再示范吗?”唐尧指饭盒。
查旬这才不紧不慢把手机放进桌箱,没回话,只抬起两只手,将修长的手指扣在饭盒的两边耳扣上,轻轻一抠,立听“嗒”一声,饭盒的盖子立马弹开。
“学得还挺快!”
唐尧语气带笑,不知是夸还是损。
这么简单,需要学?
查旬一样没接话,他揭开了饭盒,露出的是一碗没有被饭瓢压紧的,舀在碗里是什么样就什么样的蓬松白米饭,昨天那碗被压紧了。大抵是心理作用,查旬觉得压紧的米饭死板难吃,本来菜不合味,他可以吃白米饭,因为被压紧了,他没吃。
唐尧看到查旬的脸上流露出不经意的满意,这人的饭量唐尧知道,饭盒的碗有七寸,深浅适中,舀满正好够吃,不需要压紧舀很满,昨天他妈不知道,怕不够吃,使劲舀满满的。
查旬把饭取下来放课桌上,露出了底下一层朴实无华的西红柿炒蛋,还没吃,查旬似乎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唐尧见他拿起勺子,期待的舀了一口吃,不是尝,然后就把米饭挪到面前,像平时在家吃饭那样,慢条斯理,吃得很香。
唐尧却不禁皱起眉头,这人真的能尝出是谁炒的菜。
今早本来他妈也准备去炒,是唐尧急急忙忙叫住了她,说他来炒!
“小旬是不是不喜欢吃妈妈炒的菜?我看昨天饭盒里的饭菜都没动过。”
“妈,不是您做的不好吃......”
“妈妈知道,是小旬习惯了,他只吃你做的菜,只是辛苦妈妈的尧了,是妈妈答应你爸爸照顾他,最后却成了你的责任。”
想到早上在厨房和他妈的对话,看着吃得很香和查旬,唐尧无奈又辛酸。
查旬还要再在他家住四个月,估计等他回去深圳,看到西红柿和鸡蛋都会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