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首领、疫医大人。”
学着市松樱的模样,胀相单膝跪下,向港口mafia献上了属于他的忠诚。
坏相和血涂在心里默默鼓掌。
他们其实无所谓什么立场,人类也好咒灵也好都无感,但在以人类为主导的世界里能够被人类所接纳、三兄弟能不分开在一起生活下去,还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太宰治支开市松樱:“接下来要谈的你都知道了,去医疗部转转吧,刚好来了个不服管教的新人,不要什么事情都丢给Q啊。”
曾经身为干部到处逃班折磨下属的太宰治教训起市松樱来毫不脸红。
不过被捡到时对方就已经当上007首领的市松樱对邪恶绷带精的不靠谱过去毫不知情,给了绷带精一个贴贴后就带着坏相和血涂走了。
隔音一流的门被轻轻关严后,太宰治眼神落在了一脸欲言又止的乙骨忧太身上,嗓音和缓:“怎么了,乙骨君?”
乙骨忧太不知道在这种场合下该不该讲。
太宰治打消他的顾虑:“请讲吧,我相信在场的人都是非常关心樱酱的任何事的。”
虎杖悠仁连连点头,不知道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传说级别的第四位特级咒术师学长能说出什么来。
他跟樱认识?可是看樱的样子好像又不认识对方?
“在里香还没有出事的时候,我跟里香碰见过市松学妹,当时她还是非常、非常小的孩子。”被这么多双眼睛注视着的乙骨忧太讲话有些磕巴,但逻辑还是非常清晰的,“她看起来过得不好,甚至很有可能受到了监护人的虐待。”
乙骨忧太记得清楚,那个小小的、好像刚学会走路的孩子看起来比流浪的幼猫好不了多少,不仅脏兮兮的,还瘦得要命,只剩一点骨头支棱着,肚子也微微鼓起。
好像活不了多久了,甚至可能这个冬天就会死掉,就像那些流浪猫一样,每过一个冬天便会消失许多熟悉的面孔。
乙骨忧太只是模模糊糊这么想着,祈本里香却看不下去了,带着自己捏的饭团去找那个孩子。
被关在栏杆另一侧的肮脏幼猫一言不发,对陌生人的靠近态度很是麻木,等饭团被打开塞进了手里才后知后觉这是食物,于是小心翼翼啃食起来。
“你的妈妈怎么不管你呀……”祈本里香摸了摸她枯黄的头发,有些不理解,她的妈妈虽然在她五岁时去世了,但是她还是隐约记得自己母亲身上好闻的香气和抱住自己时温暖的怀抱。
不过,有奶奶不喜欢自己的孙女、爸爸不喜欢自己的女儿,自然就会有妈妈不喜欢自己的孩子?
幼猫黑洞洞却又沉浮着点点碎金的大眼睛看着手上还冒着热气的饭团,又看了看祈本里香和不远处紧张望风的乙骨忧太,冷不丁开口:
“她不是我妈妈,她是骗子、小偷、自私鬼。”
沙哑尖细的声音更像是指甲挠玻璃发出来的奇怪声响,祈本里香吓了一跳,顿了顿才继续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幼猫看着女孩儿身上半旧不新的衣服,慢吞吞道:“樱。”
祈本里香笑了:“哇,好好听,我最喜欢樱花了!我叫里香哦,是姐姐呢。”
交换了姓名的两人似乎亲近了不少,祈本里香还想说什么,结果被乙骨忧太拉着就跑——
“回来了,快走!”
被拉走的祈本里香只来得及对幼猫扬起一个笑:“我明天再来看你!”
结果谁也没想到,这就是三人的最后一面。
“第二天那家里就没人了,有人说市松学妹被她妈妈卖掉去做了艺妓,里香还去报警了来着,但是完全没有后续……”
再后面,里香出了车祸去世了,他自顾不暇也没有精力再去记挂这件事,直到今天看见那双实在特别的眼瞳才想起来。
这不还是记挂着么,不然也不会一个照面就想起来了,毕竟也过了那么多年了。
怪不得刚到东京那会儿还向他打听关于艺妓的事情。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沉思。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太宰治详细做过市松樱的背调,又养了她那么多年,京都的市松家也不是没去过,于是很快推断出了前因后果:
“那个女人应该是她真正母亲的姐姐,也就是姨妈。”
虎杖悠仁一击掌,恍然大悟:“怪不得小雏跟樱长得这么像,原来是亲姐妹!”
破案了。
——
这边市松樱带着一伙人直冲医疗部。
提前接到干部巡查消息的医疗部顿时兵荒马乱,让不少躺着的病人看得一脸懵。
“怎么了?是敌袭吗?”
举着小镜子快速检查自己头发有没有乱的护士一脸如临大敌:“比那个严重多了。”
有人撕心裂肺喊:“注意!注意!距离疫医大魔王抵达战场还有十秒!”
“完蛋了!”
“妈妈,不用准备我的晚餐,今晚我就要去远航了……”
打着吊针的医生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像被按下了静音键,一瞬间所有医护人员变得有条不紊起来,整个医疗部除了手上工作发出的声音外再无任何杂声,跟进入了某种怪谈类副本一样。
一些没见过疫医的人鸡皮疙瘩是一阵一阵地冒,冷汗都要下来了。
医护人员:谢邀,冷汗已经在流了。
“叮——”
电梯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