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贞吓了一跳:“你激动什么?”
“闷声干大事,厉害。”程灵竖了个大拇指。
“不过我们分居才三个月,也没有其他严重的情形。律师说第一次起诉法官大概率会判不离,还要再等半年第二次起诉才有可能成功。”宜贞冷静剖析。
“宽进严出啊。”程灵眯了眯眼,“如果起诉两次,算上诉讼的时间,一年?”
“一年是保守的。普通诉讼的期限是六个月,加上中间间隔的半年可能要一年半。”宜贞也有些无奈,“时间太久了,而且一旦诉讼,他那么要面子的人可能就不想再和谈了。所以能协议解决的事,我就不想弄上法庭。”
“有道理。”程灵也冷静下来,没想到离个婚这么难。“那只能徐徐图之了,让他看到你的决心,明白自己彻底没戏。”
“我也这么想。”
“阿杰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呢?”程灵又问。
宜贞装傻,“什么怎么办?”
“你少来,我光听个电话都知道他有多在意你了,你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不会看不出来吧?”东三环堵车,程灵呆着也是无聊,决定帮闺蜜好好理清自己的心意,“不要思考直接回答我,你今天看到他第一反应是什么?高兴?失望?无感?”
“……高兴。”6月的阳光已经很强烈,透过车窗照在脸上,宜贞感觉自己的侧脸开始烧起来。
程灵乘胜追击:“那你想不想再见到他?”
“他只是回国参加师妹的婚礼,也许很快就回去了。”宜贞没直接回答。
程灵不放过她,“只说你想不想。”
“这个要随缘。”宜贞答非所问,不肯再好好配合。
程灵笑道:“要不要打个赌?只要你肯随缘,他一定会出现。”
车队重新启动。在堵车是家常便饭的北京,两个人也没了兜风的兴致,还是回了舞团。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大门,程灵转过头来笑道:“我说什么?”
宜贞往前看去,阿杰在里面,“你怎么来了?”
阿杰一早就看到她,观察她走路没什么异样,知道大概扭得不严重,放下心来。微笑道:“不是说拜访老朋友吗?”
程灵打趣:“这个老朋友不会是我吧?”
“也为求职而来,当年程小姐说请我做兼职顾问,不知道还作不作数?”
程灵看了宜贞一眼,又望向阿杰:“这么说,你打算留在北京了?”
“是。”阿杰点点头。
“而且,还会经常来舞团?”程灵的话别有深意。
阿杰知道她打趣自己,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只要这里有需要。”
“梁博士有诚意,可惜来晚了一步。我们新合作的这家剧院是共用一个法务部的,所以就不需要外聘顾问啦。”程灵惋惜道:“不然我还挺想薅你羊毛的。”
提到过去,三个人都忍不住笑了笑。当年舞团支应地勉强,拿不出太多经费,程灵薅着阿杰这个学生做合同改合同解答咨询,省下不少律师费。
“也不白占你便宜,晚上大伙为你接风,你有没有时间啊?”
“好。”阿杰笑道。
晚上程灵特意安排宜贞坐在阿杰旁边,“这里就你跟他最熟,我还得应付那帮酒鬼,他就交给你咯。”
舞团这几年人换了不少,年轻人爱玩爱闹,见阿杰长得好看,就有女孩大着胆子打听他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阿杰坦诚道。
“那梁博士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呀?”一个丸子头的女孩脆声问道,眼睛亮晶晶的。
程灵调控气氛:“行啦,快把口水收一收。这是你不花钱就能听到的吗?”
打听的女孩撒娇:“问一下又怎么啦?要不我们玩游戏,输的人回答问题。”
程灵担心宜贞尴尬,朝她看去。宜贞面色平静:“好啊。”
一桌的气氛霎时活络起来,桌上人心思各异,有看热闹的,也有真心好奇的。
程灵把阿杰拉近群里,进入设置好的虚拟房间,玩“谁是卧底”的游戏。
除了卧底,每个人抽到的提示词都是相同的。
阿杰年纪轻轻却老谋深算,每一轮给出的信息都模棱两可,致力于把水搅浑,让人看不透深浅。进行到第三轮时,阿杰正在想怎么遮掩,忽然收到一条交友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