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梦勤组最近发现他哥很怪,具体要说怎么怪,就是下午出门凌晨回来然后中午起来,循环往复已经好几天了。
难不成是外国作息没调整过来?
“哥哥,你最近在搞什么秘密行动吗?”楼梦勤端来一碗面条,“晚出早归的。”
赵南锦取下眼镜,说:“朋友聚会。”
楼梦勤“啊”一声,不满地撅嘴:“什么朋友啊,大半夜不回来。”
赵南锦失笑,轻轻掐一把她的小脸:“猜对了,是狐朋狗友。”
“又逗我。”楼梦勤躲了一下,眼睛盯着他,“看你眼睛的红血丝,最近都没精神,听王妈说你还偏头痛……要不,我让铭铭给你挂个号……”
南康医院,陈铭不容易得空,出去吃了一顿火锅,心情美滋滋,冷不零丁地收到消息,眼还在眯着笑,嘴角却逐渐平缓。
晚高峰期,赵南锦姗姗来迟,楼梦勤倒是有事没跟来。陈铭亲自带着他挂号排队,今天神经科坐诊的是王岸彬,同期小师兄。
“哟,今天没回去休息啊。”王岸彬先是看一眼人高马大却又留着长发的赵南锦,又回看一眼前面站着的陈铭,“这是……”
“表舅子。”陈铭拉了个椅子在旁边坐着,笑出一对好看的卧蚕,“脑子不好,来看看。”
赵南锦淡淡看他一眼,王岸彬仔细端详着他,心里想这怎么看也不像啊!
问诊大概持续十分钟,陈铭眉头愈来愈紧,在王岸彬问完他是否服用过精神类药物时,冷笑着插了一嘴:“你应该挂精神科。”
赵南锦与他对视一眼,继续对王岸彬说:“有,之前工作压力大的时候。”
胡说八道。陈铭还想说什么,察觉到王岸彬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陈铭挑挑眉,起身就走了。
小阳查完房,出门就碰见了陈铭,还没来的及打招呼,就被吓到了。他记得上次看见师傅这个表情还是自己马虎把杜冷丁空瓶扔了……依稀记得,师傅戴着手套一边笑着说没关系一边掏着垃圾桶,酒窝都出来了,眼睛却是灰蒙蒙一片。
陈铭“目中无人”地路过,压根没看见已经缩成乌□□的小阳。他打电话给精神科的王娜,问了一些事情后又返回去,看见赵南锦已经出来,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头微微仰着,喉结处纹身犹如鬼魅,轻轻抖动。
陈铭到嘴的话变了:“在这坐着干什么。”
赵南锦“嗯?”了一下,说:“困了。”
“真奇怪啊。”陈铭双手插兜,歪着头看他,“不是说你失眠早晨才睡的着吗?”
赵南锦伸个腰,也学他歪着头:“真奇怪啊,到了这就想睡了。”
果然脑子有问题,陈铭收回笑容,看看手表:“回去呗,我送送你?”
两人到了停车场,陈铭摆完手准备回去,被赵南锦叫住,问他晚上有没有空。
陈铭指着新鲜出炉的病历单,皮笑肉不笑:“陈先生,谨遵医嘱,晚上的时间很宝贝,不应该献给那些酒色犬马。”
赵南锦笑着点头,说:“可是,我只是想邀你吃个饭,算是答谢。”
人和动物都知道趋利避害,赵南锦的危险及迷惑性显而易见。陈铭盯着略微思考,佯装爽快答应,实际上正盘算着用什么理由推掉。
“哦,对了。”赵南锦掀起长长的睫毛,表情像在逗猫,“齐家小儿子来找过我,你会想知道我们都聊了什么的。期待和你再见,表妹夫。”
陈铭笑容僵住,嘴角肌肉都抽动一下,黑色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上摇的车窗,口袋里的拳头倏然握紧,只是一下便松开了,直到看不到车尾,才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三个月前,文老爷子七十大寿,按照他老人家的喜好,最乐意就是看到子孙满堂阖家欢乐,因此邀请了一些小辈。
“聂礼啊,多久没见你,你又漂亮了!”
“那是,多久没见你,你又老了!哈哈……”
路过的人目光转移到门前站着的几个人,最醒目的是一身红裙的女人,头发优雅地盘起,一双含情眼,捂着嘴笑。陈铭站在一旁嘴角微扬,礼貌地点头。
步入大堂,陈铭就注意到这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穿的颜色却很大胆,但不得不说的是,脸在江山就在。
“那不是赵家那小子,怎么突然回来了。”聂礼递给他一杯红酒,“尝尝,很不错。”陈铭浅尝一口,比普通的要更酸涩,他点点头问:“哪个赵家?”
“这你可不知道,他们家可就他一个独苗苗了,现在……应该算是楼家的人,为你丈母娘做事。”聂礼笑意盈盈,挽着他的胳膊,乍一看不像母女,倒似情人。看来是来者不善,陈铭放下酒杯,看见两人走来。
“上次谢谢你帮小盛。”文程博很得体地一笑,旁边站着他的妻子,也是他的亲姐姐陈雯。
“啊?小盛怎么了吗?”陈雯显然不知道这件事,挽着的手紧了紧。文程博轻轻拍了拍她,说:“没多大事。”
“不用客气,虽然池盛有些淘气,但终究会长大。”陈铭笑着。只不过是误入gay吧差点被猥亵然后又差点露宿街头而已。
“妈咪呢?”陈雯环顾四周,“好久没见她了,她是不是都快忘了我这个女儿了!”
“哪有。”陈铭语气很淡,“母亲先去看伯父了。”文程博:“那你们先聊,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