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陈铭双手交叠在前,“是谁?”
柳严河皱皱鼻子,摇摇头:“没谁,我就是觉得,我好恋爱脑。”
“现在才发现啊柳严河同志。”陈铭冷冷地说。
既然他不肯说是谁,陈铭也没道理一直问,便开口说带他出去玩一玩,地点是柳严河选的,定在一个gay吧。
陈铭扶着额头看正在舞池里疯玩的柳严河,手机消息蹭蹭上来,陈铭看了两眼就关掉了。
“嗨,一个人?”
过来的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伙,挺年轻,学生样,但穿着挺放肆,屁股都露出一半来。见人没理,他把手放在陈铭腿上上下摩擦,俏皮可爱地眨眼:“帅哥?”
“有人了。”陈铭亮出戒指,一句话杀死聊天。要是黎袁在一旁指定笑他,四处留情的陈公子竟然有金盆洗手不聊骚的一天。
什么浪子回头,不过是时机不对,心情不佳罢了。陈铭转着手机,黎袁的消息终于停了,他点开对话一目十行看过去,回了一句:唱戏的都没尽兴,你个看客嚷嚷什么闭幕。
黎袁那边消停了,陈铭眉头轻皱,柳严河喝了酒,看样子已经不知道身处何方了。
“唉,小心点!”
“干嘛摸我屁股?”
那边发生了小规模的争吵,陈铭抬眼望去,是吧台的最里面,靠近厕所的地方。
争吵的两人是之前搭讪的人和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由于灯光暗淡,看不清人脸,陈铭感慨一下现在咸猪手真多,男孩子还是好好好保护自己,便又将目光盯在柳严河身上。(柏冬寒)
玩也玩了,闹也闹了,明天还要上班。陈铭把柳严河扔进客房,自己洗洗澡也就快睡了。
睡了大约一会,就听见客房砰的一声,陈铭瞬间惊醒,穿上拖鞋去看。柳严河四脚八叉地趴在地上,脸红得不正常,一摸额头,是发烧了。
又是一夜忙活,要不说不好的事都赶在一处,陈铭怀疑他要么是倒霉鬼缠身,要么是之前做的亏心事,现在报应到了。
医院发生了医闹,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小阳面红耳赤,陈铭也被喷得狗血淋头,一个头两个大。
刚来的王岸彬偷摸问怎么了。
小阳解释说,就是一个精英人士的父亲住院手术死了,觉得父亲花大价钱还没有治好,怀疑医院在坑钱,其实这人也不容易,实习律师,压力大,工资又没有多少,又有一个才出生的儿子,加抱怨的老婆,父亲对他很好,死了后精神支撑不住,所以就有了这一段闹剧。
滑稽的剧情暂时落幕后,陈铭只觉得心累,摸摸心口,那里跳动得厉害,唯恐自己猝死,他连忙喝了口水,试图平静下来,没想到喝的太急,呛了好几下。
从业这么多年,陈铭第一次开始思考要不要换一份工作,真怕自己在28年华结束生命,奉献给这个微薄工资又虐人不偿命的岗位。
还没喘两口气,患者家属又冲上来讨个说法。
“您冷静点,都说过了手术会有一定的风险,术前也让家属签了……”
“别跟我扯这个那个,医院收了我这么多钱!还能把人给医死了?!赔钱!不赔钱我就一直闹,什么破医院破医生……”
眼看越骂越难听,小阳烦躁地捂住耳朵扭头看向面无表情的陈铭,仿佛骂的不是他一样,不由地暗自佩服,不愧是他师傅见过大风大浪的男人就是……
小阳眼前一闪,被撞个踉跄,就看刚才那个眉飞色舞的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的水果刀,威胁地伸出来,指着陈铭喊道:“我不管,我爸也死了,我爸已经死了!这个钱你们不出也得出,要不然别怪我······”
陈铭一动不动,唇角带了一丝冷漠:“你还有妻子,应该明白这样做的后果。”
小阳已经双腿瘫软扶着墙,他第一次碰见这样的情况。外面的保安也拿着警棍冲进来想要制服,男人一个转身,把刀抵在陈铭的脖颈,冰凉的金属渗透出温热的血,这一刻,男人才逐渐眼红,近乎哽咽地,小声地说:“我爸被你医死了,他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陈铭眼前一花,鼻血冒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眼前冲来一个人把刀用胳膊打掉,是柳严河。
这个不成器的臭小子,陈铭昏迷前还在想,他的烧没退,脸还是那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