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根据张远和谢沁儿的举报,驻南军在谢知府后院的湖中打捞出五个大箱子。
此刻谢知府府邸已被重兵把守。
站在湿漉漉的箱子旁边,肖逸和司徒战命众人退后,亲自开箱验证,果然是之前他们发现的那一批金砖。
肖逸满意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这下子总算全找到了。”
司徒战将手上的金砖抛了两下,觉得没意思便将它仍回箱子。
肖逸心疼:“哎呀哎呀,你轻易点,这可是金子!”
司徒战挑眉:“金子能砸坏?”
肖逸属实被这话噎了一下,不待他反应,司徒战转身走了。
这五箱金子以及从无忧观枯井里取出的所有金砖全部会安排由司徒战军中亲信运回军营严加看管起来。
这些人对司徒战绝对忠诚,是最可靠的。其余士兵也会严加看管这些东西,但是他们就不会知道这里有什么了。
肖逸深信司徒战在军中的威望,所以这些金子的安全问题他还是完全不担心的。
回军营的路上,肖逸骑着马追上司徒战,奇怪地问道:“你到底在不爽什么?”
司徒战在马上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肖逸摸了摸鼻子:“虽然有点小意外,可是谢沁儿……为了给家人报仇也算情有可原。张远么,我调查过,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借着他们的谋划,我们也算是顺利完成差事……”
“唉唉!”再次追上不愿搭理他的司徒战,肖逸问道:“我就不明白,你不也是看出来他们是有意投靠的。也没拆穿他们。现在到底在不爽什么?”
司徒战停下马:“你不明白?桃子和元宝差点被牵涉进来,别跟我说你不生气!”
肖逸想起昨日元宝被吓得直哭,脸色也不是很好。
司徒战轻哼一声:“最烦这种故作聪明的人!就算他们谋划的再得当,可这世上之事瞬息万变,万一他们那几个绑匪手下没个轻重……桃子要是有一点事情,我都不会让他见到明天的太阳!”
肖逸难得哑口无言。虽然说司徒战办事不喜欢拐外抹角,少了几分圆滑。但他不得不承认,很多事确实没办法算无遗策。万一出点什么意外……他也接受不了元宝受到任何伤害。
司徒战似乎想到什么,盯着肖逸问道:“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张远他们的计划的?”
肖逸一愣:“你这话问的,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司徒战哼了一声,歇着眼睛看他:“我可没那么聪慧,不过是在救出桃子,张远又积极配合投降之后慢慢品出来的。”
肖逸用手指着自己:“所以你以为我是早就发现了他们的秘密,却不告诉你们,然后为了顺利办成差事,任由桃子和元宝落入危险境地的人吗?!”
看着肖逸难得生起气来,司徒战反而有几分安心了。不过还是存心惹他:“是么?”
肖逸气得脸都白了:“哼,告诉你,我发现他们的计划比你可都晚一些。不过是今早在他们过来提供谢府那批金子的时候才发现而已。说来说去,比你都晚了一天!”
肖逸是真生气了,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想他!他爷爷骂他狡猾,元宝也总是不信他的真心,现在就连这个多年好友都怀疑他!
他是比他们都聪明没错,但是他绝不是那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哼!这个臭司徒,一根筋!
看着肖逸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司徒战被迫接着张远和谢沁儿算计的火气也算是消了不少:“行吧,那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跟你道个歉。”
没想到司徒战这么痛快道歉的肖逸生生憋回了一肚子的话——好郁闷。看着司徒战一脸狡黠,肖逸意识到自己是被这家伙戏耍了。
不给肖逸反应机会,司徒战很快骑着马跑没影了。气得肖逸在身后抓狂——到底是谁觉得这货实诚啊,分明也是一个狡猾的狐狸,还是一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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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砖、金矿全都找到了,水匪投降,谢知府和庐江郡守也都被抓了。”
元宝吃着晚餐盘算着,他们这趟南下之行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肖逸在旁边搭腔:“太子那边已经收到消息,命我们尽快押送金子回京。金矿这边继续由驻南军看守,不日他会任命新的县令和知府。总算是完事可以回去了。”
司徒战见余桃在走神,问道:“怎么了,不想回京?那我们可以多留两天。”
这话一出,余桃见元宝和肖逸也都看向自己,连忙摇头:“不是,押送金子责任重大。是应该尽早回京……可我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做一样。”
司徒战想了想,心下了然。
元宝和肖逸却很是不解,元宝凑近余桃问道:“还能有什么事?桃子姐姐你好好想想,咱们不能留遗憾。”
余桃愣住,不知道应不应该提起这件事。
司徒战见她欲言又止,便替她说出来:“你是在想高大牛那件事吧。”
余桃点了点头:“高大牛死有余辜,可是他的妻子还埋在无忧观,无依无靠的,生前还被他相公诬陷害死婆母跟人私奔……”
元宝这时候也想起来了:“是啊,好可怜。可是这都死无对证了,还能查清还她清白吗?”
肖逸摸了摸鼻子想遛,被司徒战拉了回来:“这就得看我们的父母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