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时泽不相信:“不可能,要是假的李丰肯定知道,他一定是有要昏迷的感觉才会真的相信你说的话。”
温璋附和点头。
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
顾行舟微笑。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自己困了?”
死一般的沉寂。
顾行舟:“他彻夜不休的赶路,一旦放松下来觉得困倦很正常,听到迷香,自然就将困倦与中了迷香搭上钩,我不过是巧妙借助时机罢了。”
燕时泽:“……”
温璋:“……”
主仆两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见了嫌弃与心虚。
*
雨势渐渐小了,他们该回去了。
燕时泽脚刚踏出去,又收了回来。
他转头看顾行舟:“我们怎么回去?”
来的时候他们是四个人,他、顾行舟、温璋和林熙四人,他们是骑马来的,为了不引起注意,马匹都停在了远处,剩下的路,是温璋和林熙施展轻功顺便把他和顾行舟提过来的。
但是现在林熙提着李丰走了,温璋又提不动两个人……
顾行舟的视线落在脸上,燕时泽后退一大步:“你这身板你也知道,走这么远的路就废了。”
他小声建议道:“要不你试试轻功飞回去?”
燕时泽力荐:“我从小习武,武功可比温璋好,你在我身体里,那一身内力不用修就有,这可是白得的便宜,真的不试试吗?”
说的顾行舟有些心动。
没有哪个男子心中不住着一个江湖梦,顾行舟也不例外。
但自己没什么练武天赋,比划出来也是丢人。
难道换个身体就能变好?
顾行舟不这么认为。
他的视线又落在温璋身上。
温璋认命出列:“我去牵马。”
他纵身跳到树上,几个瞬息就没了身影。
不知是不是燕时泽那番话起了作用,顾行舟从前不是没见过别人施展轻功,却从未像今晚这样心痒难耐。
燕时泽开口:“真的不试试吗?”
他都不敢想听到温璋说,自从顾行舟住进她的身体后,出行要靠马车,飞檐走壁更是一点不碰时的心情。
好像苦练二十余年的武功就这么废了。
他们习武之人的武功和文人吟诗作画一样,许久不练,都是会生疏的。
他可不想回到身体里时连温璋都打不过。
再说了,他都每天帮顾行舟喝药了,顾行舟帮他维持武艺不是天经地义?
打定主意要教会顾行舟武功,燕时泽使劲浑身解数诱惑:“不是我吹,我武学造诣可高了,经我指导,就没有学不会的。”
看出顾行舟的动摇,燕时泽继续添火,“温璋已经走了,就算你学得不好他也看不到是不是?此时你知我知,绝不会有第二个人知晓。”
“你怕我笑话你?绝对不会的,那是我的身体啊,传出去别人岂不是会以为我废了?我怎么敢笑啊。”
不无道理。
顾行舟内心挣扎。
顾行舟看了眼树梢。
顾行舟咬牙:“我学。”
燕时泽屁颠屁颠凑上去。
顾行舟的身体一点内力都没有,他没办法给顾行舟亲身示范,只能讲理论。
“你先助跑一段路,跑到树下,一脚蹬地跳到树梢上。”
然后他看着顾行舟助跑一段路,跑到树下不动了。
然后退回去,又跑到这个位置,又不动了。
燕时泽歪头:“你干嘛?”
顾行舟:“我跳不上去。”
燕时泽看他理直气壮的样子看得心梗:“你倒是跳啊,你站在这里是等着风把你托上去吗?”
看到顾行舟露出退意,燕时泽不敢贫了,鼓励道:“蹬一下就可以了,你试一下。”
顾行舟:“没跳上去从空中摔下来怎么办?”
燕时泽保证:“摔不了,真摔了我接着。”
顾行舟上下打量着他,眼神满是怀疑。
自己都不信任自己的身体。
燕时泽就不信这个邪了,他撸起袖子要向顾行舟证明。
“我真抱得动你。”
顾行舟感觉比起摔死,肢体动作更让人难以接受,他伸手让燕时泽打住。
“我再试试。”
他认真消化了一下燕时泽的话,助跑,蹬地。
头顶的树枝似乎变近了些,脚下一片虚无,空气似乎也变得不一样了。
他飞起来了?
脚底落不到实处的感觉另顾行舟感到恐慌,他心里发怵,身上卸了劲,直直地坠了下去。
燕时泽没想到他真会摔,跑到他身下准备接他。
然而顾行舟的担忧没错。
燕时泽的身体哪里是顾行舟那个羸弱的身板接得住的。
燕时泽被巨大的冲击力砸的七荤八素,抱着顾行舟一起滚到了地上。
“砰”
重物落地。
温璋惊恐:“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