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论起资历,我和你在一个位置上,而且我比你更高。论起能力,你也不如我,论起付出,我也不比你差。我究竟哪里不如你?你一个女人凭什么坐在这个位置上?而我却得在你下面为你端茶递水。凭什么啊?”
彭平大张大合的口中络绎不绝吐露着。
似是要将这些年来心中积攒已久的委屈统统宣泄。
同一刻,另一边的傅砚舟无暇顾及那颗颤抖的心脏。
电话挂断后,傅砚舟惴惴不安的心并未得到偃息。
就像是站在嫩枝上的鸟儿,一阵狂烈的风吹来,自己的身体便由不得自己控制了,只得随风漂泊。
后来,任时光变迁,岁月更迭,这一夜,如用雕刻刀刻在了傅砚舟大脑,这些痕迹永远长在他身体中。
他又给苏烟打了一通电话,冰冷的机械女声落入傅砚舟耳中,为他的猜测盖上了印章。
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在掌纹中,留下印记。
傅砚舟立即给齐颂打去电话。
“你现在去查钱氏晚宴的监控,你亲自去,不管用什么方式,三分钟我要看到视频。安排下去,让团队用尽一切办法,查苏烟的位置。”
齐颂跟着傅砚舟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他如此?几百亿、几千亿的项目都像是他掌心中把玩的物件。
这样情绪外露的老板,他是第一次见到。
齐颂也不由跟着紧张了起来。
“好的傅总。”
一通陌生的电话响起。
“傅总您好,我是苏总的助理安丽。苏总佩戴的YS智能双芯有定位,我方才已经通过公司内部的系统查询到最后使用的位置。三十八分钟前停在了郊区高速公路出口,具体的位置我已经发送到您的邮箱了。”
安丽说。
“您还需要什么资料,或者我能做什么的,您与我说就好。”
“谢谢。”傅砚舟说。
“你联系下齐颂。”
傅砚舟刚看完安丽发来的邮件,便收到了齐颂发来的监控。
昏暗的环境中,隐约能看清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站着,二人似是交谈了些什么,监控的收音系统损坏了,听不到他们具体交谈了些什么内容。
苏烟低头操作手机,她身后的男人似是向正南方向做了个动作。
正南方向,两个带着黑色头套,身材魁梧的男人走到苏烟身后,一块看不清颜色的毛巾捂住了苏烟的口鼻,时间不过两秒,其中一个男人扛着昏迷的苏烟消失在了监控中。
视频仍在播放,傅砚舟握着手机的手,因用力,已经泛白。
他拎着车钥匙便匆忙跑出门。
相比较惶遽的傅砚舟,被绑架的苏烟则显得过分平静了。
似暴风雨来临前,刮起的沁人的微风。
此刻,彭平怒目圆睁的猩红双眼,像玩偶娃娃上用丝线缝制了塑料眼珠,摇摇欲坠。
之前的那把菜刀不知何时被丢弃在地上,光滑的利刃上沾染了不知谁的鲜红血液,层层尘土将其覆盖,形成一个小小的沙滩。
彭平粗糙的双手发了狠劲地掐着苏烟的脖子。
窒息感袭来,苏烟将手腕上和脚腕上虚虚系着的绳索挣脱,她抓住彭平早已凌乱的头发用劲儿往下按,弯曲的膝盖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在手臂的力量将彭平上半身送下来时,苏烟勾了勾唇角,膝盖向上发力。
苏烟动作干净又利落,看得出来她还是有一定功底在的。
下一秒,彭平捂着重要器官滚在地上哀嚎。
苏烟居高临下地睨着满身灰尘在地上打滚的彭平。
“彭平,你错了,我苏烟从不是任人宰割的绵羊,你成为不了侩子手。”
她的嗓音冷冽而散漫。
将自己身上的绳索解开,黑色的绳索被她扔在地上,阵阵灰尘被掀起,飘扬在了彭平那张因剧烈疼痛而涨红的脸上。
“老话说的好,功过不能相抵。”
苏烟说。
“当初你为YS科技的付出,谁也抹不去,YS会一直记得。属于你的那份功,会一直在YS科技成长之路的墙上。每个月的元老奖金依旧会照常发放到你的账户。”
“但是,彭平,YS科技因你造成的损失,你也要承担。YS科技会一并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至于你和你背后之人,所打的如意算盘,恐怕要崩盘了。”
苏烟挑眉。
“YS会扶摇直上,我苏烟也会一直稳坐山顶。”
苏烟的嗓音掷地有声,她面颊之上绽放着肆意的笑容,那双漆黑的眸子刻着一条康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