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月看到教导主任这样的行为害怕地哭了起来,路景熙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主任,我们做错什么了?”
“做错什么了?你还有脸问我!”
路景熙毫不怯场,“我们有哪些做得不对的地方麻烦您直接说出来!”
“你们上课传镜子,还企图糊弄过去,难道没错吗?”
“首先,我们传的不是镜子,其次,我们也没有糊弄过去!”路景熙不服气地跟教导主任讲道理,“您如果说上课不允许传东西,那确实是我们做错了,可是您在意的好像不是我们传东西吧?
“好,就算传东西是错的,班里每天传东西的同学有多少?就您刚进来时一眼能看到多少?您不去管理真正犯错误的,摔个镜子逼我们承认错误就有点过分了吧!
“说到摔镜子,这个镜子您是不是应该赔给她?未经他人许可,损坏他人物品,您侵犯了他人的财产安全权,这一点您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吧!教师只是一种职业,不是说您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也不是说法律赋予了您这样的权利,所以,还请您赔给她个镜子。
“最后,您说我们上课传镜子,我们说传的是作业本,这么争辩下去没有意义,教室不是有监控吗?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查监控。如果我们传的是镜子,任打任罚悉听尊便,如果我们传的是作业本,请您向我们道歉!”
班里不知从哪个角落先传来几下掌声,随后全班开始鼓掌。路景熙心里清楚,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赌注,自己清楚地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对于教导主任而言,这场赌注他必输。教导主任不敢赌,只好悻悻离开。
路景熙长舒一口气,老师却走到她的面前,对她轻轻摇了摇头,“你这样做太冒险了。”
路景熙怀着心事和齐铭远一起走在放学路上,路景熙思量许久,始终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十九年的教育告诉她,遇到不公正待遇要学会反抗,不能屈尊于任何一种职业、权力,也绝不能凌驾于法律和道德之上。齐铭远反复试探她的心事,可都被她敷衍过去,以成年人的情商对付一般中学生,实在是件容易的事。
“路景熙,大课间来我办公室一趟。”
第二天刚下第一堂课,班主任在门口“传唤”了路景熙。
“熙熙,你又怎么了?”秦慕问道。
纪明月也紧张地转过头,“不会是昨天晚上的事吧?”
路景熙皱着眉,先是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具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能会和昨天的事有关吧。”
“啊?那怎么办?”纪明月有些紧张。
“没事,我会把事情往我身上揽,要是问你们,你们就把所有事情推到我身上。”
“那怎么行?”秦慕一脸焦急地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所有事情都要你背负啊?”
“慕慕,这件事情我们没有做错,跟老班好好说,她肯定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又不是什么大事,路景熙觉得实在不应该把精力放在猜测班主任心思上。俗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但是纪明月被吓得不轻,就连路景熙站起来回答问题时,她都被吓得一哆嗦,惶惶不可终日。下课铃刚一打响,纪明月“噌”地站了起来,好在班长此时说了“起立”,才以“谢谢老师”帮她掩饰过去。
“我说,她用得着这么紧张吗?”秦慕悄悄向路景熙吐了吐舌头,吐槽道,“又不是叫她去办公室。”路景熙向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而后,快步向班主任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