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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还是上次和贺舟一块来吃的那家牛排自助。
柜台后面的服务生不是上次那位,这让我莫名的松了口气,虽然这家餐厅客流大,每天人来人往,对方未必会记得我。
和赵嘉卉边吃边聊了会儿,我才记起给老孟发消息说一声。
刚发送完切出对话框,看到贺舟发来的消息,说他在取快递,驿站的人说有我的,他可以帮忙一块取了。
“小件一元一个,大件两元。麻烦直接转账,谢谢。”
“小气。你顺路帮个忙不行吗?”
“你腿瘸了还是手断了?你残了我不介意照顾你。可现在不是好了吗?”
“我去告诉我爸你耍我流氓。”
“我是被强吻的那个,OK?”
“我才是好吗?我明明只是不小心撞到了你的嘴。”
“这么玩是吧。你给我等着。”
我眼睛亮起来,来了兴致,正襟危坐,认真回:“干嘛,还要亲我?你敢吗?”
“你不敢吗?”贺舟说最简短的话,表达最狠的语气。
“谁不敢谁是狗。”我愤愤地戳着手机屏幕,回复。
赵嘉卉看我两眼,疑惑:“你还有其他事吗?”
我忙抬头,心虚地抿出个笑容,说:“没,我就是跟老孟说一下复查的结果。”
也不算撒谎。
被方才的互呛弄得有些心猿意马,剩下的牛排多少有些味同嚼蜡。
赵嘉卉却兴致正高,从餐厅出来,又提议去看电影。
在电影院坐了两个小时出来,碰到有明星在商场做活动,她兴奋地拽着我去凑了热闹。
原本计划能赶回家吃晚饭,结果刚从商场出来,赵嘉卉直接把我拽去了她家。
赵嘉卉妈妈厨艺一绝,我一听,无论如何都拒绝不出口。
吃完饭时间不早,我和赵嘉卉挤在她卧室的小床上一起说明星八卦,见天色已晚,跟老孟报备了一下,索性直接睡下了。
我刚挂断老孟的电话,贺舟的消息发进来。
他敲了个问号,问:“没想到你这么怂,怪我。”
我哪里乐意被人看扁,当即从床上弹起来,在赵嘉卉茫然的眼神中,表示:“我今晚回家睡。”
回家睡什么?
睡贺舟啊!
不回去他丫以为我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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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时老孟和杨阿姨已经休息了,玄关和客厅的灯都关着,卫生间的灯倒是开着。我轻手轻脚地朝卧室去,穿过走廊时,卫生间的推拉门恰好被人从里面拉开。
贺舟擦着头发出现在我的眼前。
网上聊天时耀武扬威重拳出击,倒衬得私下的沉默有几分关系生疏的恍惚感,两个人都存在这种反差,也说不清楚谁的差距更大。
“不是说不回来吗?”
他竟然有脸问!
好吧,这么问也挺正常。
“我认床,不行啊。”怕吵到两个大人休息,我声音压得低。一只手已经扶上了门把手,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贺舟擦了两下头发,继续往外走,提醒道:“地是湿的,用的话小心点。”
我应着,思绪却被空气中的潮湿感一点点带偏。贺舟用的洗发水不带丁点儿甜味和奶气,
眼看贺舟走到近处,我按在门把上的手一点点用力。
在我打算说点什么时,走廊尽头主卧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老孟朝外探了探头:“我听着有人开门,咦你不是说睡在小卉那里吗?怎么回来了?”
我抿了下唇,把对贺舟说的理由重复了遍。
老孟哦了声,没质疑什么,嘱咐我早点休息,顿了下,也对贺舟说:“小舟也是,早点睡,对身体好。”
贺舟答应,在老孟的目送下回了房间。
走廊上只落了我和老孟两个人,老孟才不放心地问:“真不是和小卉闹别扭了?”
“爸,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脾气好着呢。”我无奈道。
回到卧室,我后知后觉造成老孟这般误会的原因,说好在赵嘉卉家过夜,却突然回来,实在是反常。
可不反常吗!
我现在就后悔死了。
早知道不折腾这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