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宗拉他胳膊,把他拉起来,一个寸劲,璟昭踉跄一步,膝盖跪在了他腿间,双手撑住了男人肩膀,李光宗大掌扣住他后颈往下压来,看样子是要吻他,璟昭立马偏头避开他那炙热的呼吸,“他是谁?”
李光宗仰着脸,“你在意吗?”
璟昭明明不在意的,可还是好奇问了出来。
李光宗见他抿唇不语,低笑,“影子而已。”说着,滚烫的大掌覆上他的腰,手指在他腰窝打着转揉,璟昭太久没被碰过,这样的触摸,使他身子一栗,呼吸都乱了。
“呵,真是可怜。”璟昭把着他站直,想和他拉开距离,却被李光宗猛地抱住臀,额头磕在了他小腹上,“没我可怜。”
璟昭冷笑,“你可怜?跪在他后面的时候没爽吗?嗯??”
“我没碰他。”李光宗摇头,发茬蹭得衣料沙沙响。
“呵,”璟昭才不信,这畜生惯会撒谎,揪住他头发后扯,迫使他抬头看自己,“我听你解释,说说为什么没碰呢?”
“他脏了。”李光宗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望着他,“我不会碰脏掉的人。”这意思他从不给别人刷锅,说得还挺真心的。
璟昭没想到是这个理由,若干净的就会碰呗,气笑了。
“我也脏了。”
“你是例外。”
“是吗?”语气略带嘲讽,璟昭上位者姿态,低垂着眼皮,揪他头发的手松开,转成缓慢的抚摸,掌心顺着他的发丝滑到脑后,突然发力下按,“我有多例外呢?给我看看。”
李光宗愣了一下,抬头,“回屋。”
“就在这。”
两人四目相交,李光宗不知什么讨好的心态,舔舔发干的唇,猫下去了。
一阵窸窣声,混着璟昭失控的心跳,李光宗唇挨近,他慢慢闭上了眼。曾经那些激烈的情欲与占有,早已刻进了他生命里,身体的记忆永远不可能彻底抹去,依然是藤木遇烈火,一点就着。
小手抓紧李光宗的头发,表情似痛苦又似舒然,牙关不禁漏出几声低低的吟息。
李光宗这狗奴才太知道怎么伺候他了,没几下就把人弄得眼角泛红,咽下所有后,他把软到要站不住了的璟昭压进沙发里,终于轮到他解解渴了。
“舒服么?”李光宗明知故问。
璟昭喘着气,视死如归地瞪着他,眼睛里还汪着水光,嘴硬得很,“要干就干。”
“就这么恨我?”
“是。我恨你。”
李光宗眼眸闪着星河般细碎的光,他低头下去吻上他,含他的唇瓣吸吮他的舌,大手急躁地四处游走,像是要把这几个月来的思念都找补回来,投入妄我。
“别恨我,别恨我,求你别恨我……”*
——
他叫他怎么不恨他。
这畜生粗鲁,野蛮,凿得那样狠。
李光宗抱着他回屋了,才脱净他的衣服。
咬着他耳朵喃喃,“我知道你不喜欢温柔的,你受不了,没人比我更懂你的身体,你就是气我是不是。”
“你不喜欢那假洋鬼子,你就是气我是不是?”
璟昭不吭声,他一句都不想和他多说。
李光宗却权当他默认了,愈发卖力。
认为自己还有机会把夫人从慕尚远手里夺回来。
那他可要付诸于行动了。
“我爱你璟昭,我爱你……”
“你是林昭,你是Omega,我是混蛋,我是渣男,我是被你杀死的alpha……不,你不会那么狠心……”
李光宗看了报纸的奇幻故事,说的情话,偏执扭曲,最后,做得自己流了眼泪,滑稽。他从背后紧紧搂着璟昭,就那么安心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李光宗给他拿来契约。
璟昭撑着床靠起身,接过来一看,是王府的地契,还有当初他签的借据。只是地契原本是白纸,现在有些泛黄,璟昭想可能氧化了。
他沉默地穿好衣服,将契约揣起来,没说一句话下床就往外走,快到门口时,突然停住脚步,回头,“李光宗,你曾说过我在李家的那七日是我付出身体的报酬,你既当那是交易,那么给你睡这么多年,我不欠你的。”
意思是那两年逾期的钱他不会还了。
划清界限,璟昭掀开门帘走了。
李光宗望着那晃动的帘子,喉咙动了动,“抱歉,我只是,太想你了。”
拿回契约的璟昭,当姐姐面撕毁了借据,地契交给了姐姐。算是了了一桩心事,这个年在慕宅过得,还算踏实,只是团圆的日子璟昭难免想女儿,不知女儿在李家过得好不好。
其实他与李光宗打官司时获得了每月两次的探视权,但他不敢去看,怕看一眼就舍不得放手了,心会更痛。
想着等把女儿夺回来再好好弥补。
年后璟昭带着儿子从慕宅搬了出来,他觉得打扰慕尚远太久了,自己和慕尚远性别不同诸多不便,慕尚远尊重他的选择,亲自开车把他送来了亿安堂。
亿安堂后院,三间正房六间厢房,足够住。他不想回金府住,是怕离李光宗太近,那畜生再夜闯金府强他,更怕畜生夺走儿子。
二月的京城是最冷的时节。
这天,风雪极大,老百姓都闭门不出。璟昭在亿安堂跟着齐玉成正学辨药材,一个熟人登了门。
是广济堂的陈少东家,顶着满身雪花走了进来。
“金老板。”他两臂贴在身侧,恭敬地鞠下身。
璟昭回头,哟,这人怎么这么客气,忙掸掸手上的药沫迎上去。
“世明兄?您这是……来瞧病……买药?”
陈世明:“来和金老板谈生意。”
璟昭把他请去了后堂,季全伺候着茶水。
陈世明:“想和金老板合股。”
“合股?陈少爷为何有此想法?”
他摇头叹气,“李光宗断了广济堂的西药供给,我这生意本就不大,中药行情您也知道,已经入不敷出了。”
陈世明瞄着璟昭的神色,知道他和李光宗的关系,想必李光宗念着旧情,为给他儿子留下一份产业也不会搞亿安堂。
“混蛋。”璟昭骂了句,“亿安堂不是我一个人的,这我得回去和股东商量商量。”
陈世明点点头,“理解。陈某只要广济堂活下去,祖宗的产业,若败在我手里,那陈某到那头真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璟昭安慰:“三天给你答复。”
“陈某在这就先谢谢金老板了,”他抱拳作揖,站起,“就不叨扰金老板了,我回去静候佳音。”
但凡被李光宗欺负的人璟昭就想帮一把。
慕尚远从不过问药局的事,基本都是璟昭做主,但怎么也得知会一声股东。晚上他坐着他包月的洋车去慕宅。
慕尚远刚从三阳商事回来,脸色不大好,可一见璟昭进门,眉间的郁色立刻散了,笑意浮上来,“金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