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山看向阳稚气未脱的天真可爱样,也是忍俊不禁。
她扭头对江离离说:“小江,你啥时候介绍介绍,好让我和这位小帅哥认识一下呗。”
因怕被向阳和婆婆发现二人的暧昧,她刻意用“小江”之称,且此时提醒江离离做中介,也是在暗示江离离出面,再次“澄清”二者的清白、再次“强调”二者的血缘关系。
那江离离先前一直都在看着夏远山,其露骨的眼神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不过好在夏远山确实算是几人中的主角,无论是向阳还是婆婆都时不时和女子对视对话,加之江离离始终一言不发,因而无人注意他的怪异之处。
此时夏远山一问,直接把众人的目光转移到他身上,可江离离依旧无所觉察般,浑浑噩噩的,直到夏远山对着他眨了几下眼,他才反应过来。
江离离看了眼向阳和那婆婆,低声道:“向阳,我的学生;夏远山,我……我的姐姐。远房的,姐姐。”
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低到旁人听不清。
配上那低垂的眼帘,好似他本就在自言自语,因而不在意对方是否听清,同时又好似那几个字分量太重,重到他说不出口,重到一开口、那字就会滚回咽喉。
加之菜市场人声鼎沸嘈杂不已,以至于无人听清他最后的那句“远房的,姐姐”。
然而,也无人在意他最后补充了什么。
向阳本就知道夏远山的“身份”,他只等着江离离把自己的姓名告诉夏远山,尔后与女子无障碍地交流;
夏远山则是觉察到江离离的不安,只当他是害怕在自己的学生面前露出马脚,因而更不敢把注意力转向男子。
她一听向阳的名字,便笑道:“你的老师叫你向阳,可你的奶奶又喊你天天,那我该怎么喊你呢?”
向阳登时面红耳赤,一阵抓耳挠腮,看来看去却不敢看夏远山,将纯情大男孩的羞涩表露地淋漓尽致。
过了好久——对于向阳而言是过了好久,可事实上不过几秒。
向阳扭扭捏捏道:“你……你,啊不,夏姐姐可以喊我,小向子。他们,他们都这么喊……”
至于“他们”是谁,向阳也没说。
夏远山听了心下好笑,心想这“小向子”应该不是可以随便喊的,现在向阳是“小向子”,那么十几年前,向阳他爸是“小向子”,而几十年前,向阳他爷爷也是“小向子”。
再者,这小向子怎么听怎么变扭,因为夏远山总有种“小全子”“小福子”等古代太监的既视感。
不过那小向子本人并不在意,连小向子的婆婆也不在意,那么夏远山也只好“入乡随俗”了。
她眉毛一挑,道:“那好吧,小向子……”
向阳的脸又红了一个度。
夏远山继续说:“小江喊我姐姐,而你作为小江的学生也喊我姐姐,是不是乱了辈分呀?”
这时,那婆婆插嘴道:“闺女你多大啊?”
知孙莫如奶,那婆婆看向阳几次结结巴巴,也知道向阳是动了心。
她原本看夏远山和江离离天造地设,事后才知道是自己老眼昏花,可她越想越古怪,总觉得那两人不应该是姐弟。
至于为何不应该,她也说不清,就是隐隐约约觉得不应该。
婆婆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先前夏远山扮娇妻,左一句老公又一句老公,喊得她先入为主,认为二人是夫妻,而随后自己也用看妻子的视角去看夏远山,于是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便觉得古怪。
再者,她家孙子也是演员,平日里没少“过家家”。
向阳有时候在家飙戏,对着一头种猪都能老婆媳妇喊半天,快没把一家人笑死。而当时人家丫头对那俊小伙喊老公,想必也是在飙戏。
思即此,婆婆终于理智压过感觉,认定那夏远山只是一个黄花大闺女。
此时又见自己宝贝孙子对人家有意,那奶奶给孙子找媳妇的DNA登时动了。
因而开门见山地要问人家生辰八字。
夏远山哪里知道婆婆是要帮孙子“攻略”自己,只当那婆婆是在帮忙评估辈分,便想也不想,报了一个数。
等她说完,听者反应各不相同。
婆婆一面笑,一面没头没尾道:“女大八,事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