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斯向白幽施了一礼,道:“参见将军!”
白幽转身,说道:“你终于来啦,我和于谨已经等候多时。今日前来,想必你会给我们一些答案吧?”
卢克斯把和立羽说过的话悉数讲于白幽二人听,同时也将阿史那土门愿意合作的意向告知白幽。
... ...
白幽沉吟片刻,道:“既然阿史那土门愿意合作,事情就好办多了。近日我与于谨商得一计,此计可助我军大获全胜,我把它写在这个锦囊里,辛苦卢克斯转交给纳尔西斯将军。”
卢克斯应了一声,接过于谨递过来的锦囊,随后便离开魏军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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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天色将暗,落日的余晖随着时间推移,逐步隐藏在云层的夹缝中,取而代之的是徐徐拉开的昏暗天幕,将整个大地笼罩,显得颇为苍凉和悲壮。
光秃秃的山丘背后,阿那瓌父子率领主力部队藏于其中。原来自卢克斯返回柔玄城后,纳尔西斯便和阿史那土门一起上奏进言,建议阿那瓌趁魏军新败,士兵们缺乏斗志,深夜偷袭魏军营寨,一举歼灭魏军。
阿那瓌心觉有理,于是亲率大军前往。但行至魏军营寨前却发现对方营寨安静的有些诡异,丝毫看不到伤兵哀嚎。生性多疑的阿那瓌察觉不对,便让主力部队藏在峭壁断岩的山丘背后,同时派出庵罗辰前去打探情况。
此刻他面色铁青,一直板着脸,看向纳尔西斯和阿史那土门的目光也是阴狠毒辣。终于,他再也按奈不住,一道命令下达,军队迅速把纳尔西斯和阿史那土门的人马悉数包围。
阿那瓌怒斥道:“尔等宵小好大胆,竟敢跟魏军串通一气,图谋害我。”
阿史那土门不解,还以为是被阿那瓌知晓内情,连忙解释道:“可汗说的是哪里话,属下怎么一点也听不懂,我怎会跟魏军勾结?”
阿那瓌驳斥道:“听不懂吗?那本汗就说与你听,好让尔等死个明白。你看那魏军营寨整齐安静,哪里有乱军之象?分明是有埋伏。你们暗中勾结魏军,想陷本汗于死地,区区伎俩岂能瞒过我?吃里扒外的贼子们,都给我死吧。”
“慢着!”却看阿史那特勒出言打断。
阿那瓌道:“贼子还想狡辩?”
阿史那特勒向阿那瓌施了一礼,半跪说道:“可汗口口声声称我等反叛,却没有真凭实据,仅凭魏军营寨的整齐与否就怀疑我等忠心,属下们实在冤枉。还请可汗明察秋毫,莫要伤了将士们的心啊!”
“哼~想要证据是吧,待王子回来一切自会明白,到时候任你们说破天本汗也定要剿灭。”话刚一落下,便听卫兵来报,庵罗辰回军了。
浓烈的杀意在阿那瓌饱含怒火的双目下向四周蔓延,只见庵罗辰肩扛大刀,目光随脚步移动,一路上瞪着阿史那土门这伙人。阿那瓌看清楚了王子神情,料定调查结果应与自己猜想无二。
阿那瓌问道:“是不是这群贼子故意设伏,引我们走进魏军圈套?这些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当真可恶,来人啊,都给我杀了!”
“等等,父汗!”庵罗辰开口打断。
他道:“启禀父汗,儿臣在魏军营寨周边抓到几个舌头,拷问下得知,这是魏军主将给咱们使的一出计谋。经过上次惨败,他们人困马乏,已无力再抵抗我族大军。这般做秀,其实是想麻痹咱们,让我们不敢轻易发动攻击。儿臣虽然极不愿意承认,但此刻确实是一举消灭魏军的最佳时机。”
“这些人...”庵罗辰一指阿史那土门这边,道:“没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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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那瓌听完庵罗辰的汇报,只是怔了片刻,然后立马摆出一副殷勤笑容,大笑道:“哈哈,本汗早就清楚,突厥部族对本汗一直是赤胆忠心,我根本就不相信他们会勾结魏军,行此谋逆之事。罗马帝国作为柔然汗国的睦邻好友,就更无可能行这背信弃义的举动。刚才本汗不过是稍加试探,好在尔等并没有辜负本汗期望,有你们辅佐,这次定能全歼魏军主力。”
此话一出,立马有许多跟风似的头领点头附和,但作为两支部队的最高统率,他们才不会蠢到相信刚才的杀意,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试探。
阿那瓌之所以会委屈身份说那些恭维人心的话,不过是想利用突厥和罗马的这两股军事力量,不得已才用哄骗小孩的话术来稳固局面。
阿史那土门心中澈如明镜,同纳尔西斯相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装出一副并不生气的样子,恭维起阿那瓌。使得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变得更加有恃无恐,觉得胜利就在眼前,完全忽略战争存在的不确定因素,只待时机一到,便要挥军直扑敌人营寨,生擒对方主将。